花云闻听,一张脸上满是喜色。“好机会!这些粮饷军械若是能够劫下,岂非是对己方大大有力?”
大队行过,城内城外的百姓获准通行,而花云则是和那位城门官拱手道别,打马进了滁州城。
半路途中,花云吩咐身边的人。“你在城门附近,见到随后而来的兄弟们便通知一声,要他们将这消息送给徐千总,请他带人劫下这批粮饷!”
这一次,花云是想要给他来一个内外开花!
王小十这里,他正在房间中踱步。未曾动手之前,他总要事先猜想出事情发生时各种的可能性,以做应对。可今日不知道怎么了,他的脑子里乱乱的,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
亦或者,是此行实在太过凶险,未知的变数过多,连他也无从考虑周全。只希望胡定邦这人机敏,能够顺利的接近朱元璋。最差,也要打听出朱元璋在军营中关押的地点才好!
若非是自己要等待花云,王小十真盼不得自己亲身到军营离去打听消息。
想到花云,怕这家伙也该到了吧!“今晚,我就到约定的地点去等他!”
正想到这,房间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请进!”王小十招呼一声,便见陈颖儿推门进来。
这几日,两人数次见面,对视已不似最初那般的腼腆。两个人甚至曾畅聊过一番,却又沉醉其中不知时间飞逝。可见,他们已经成为了朋友。
“陈姑娘请坐!这几日,多亏你帮忙,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才好!”王小十的确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人家。
他最初不过是没有办法,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请人家帮忙,而心底却始终抱有一种警惕的态度。直到现在,他才真正信任了这个热心肠的姑娘。
相熟之后,他发现陈颖儿远没有第一次相见时的那般泼辣,反倒是时常露出一种江南水乡女子的娇羞。
“都是江湖儿女,自然要帮忙。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请讲!”
陈颖儿道:“刚刚接到家信,说是母亲抱病在身,父亲命我们早些回去……”这已然是要逐客的意思,王小十哪里不懂的?
“应该!高堂病重,自然回去探望。我在这里也打搅了很久,实在是抱歉。日后有机会,我也要去拜访二老。”
“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赶你走。这是我家的一处生意,你住在这里多久都没问题。只不过,恕我不能相陪了。”
“哈哈……倒是我王小十辜负了姑娘的美意,请见谅。”
姑娘不说话,转身出了屋。两人交谈一番,算是今日的异常离别吧!
陈颖儿兄妹离开,走的无声无息。此处的下人们也没有来打扰,王小十仍旧是这里的贵客。只不过,一下午的时间清闲下来,倒是令王小十有股怅然若失之感。好似陈颖儿的离开,也带走了王小十的一股牵绊。
果然,此时男女之间的情谊,远比后世纯净的多,没有其他的掺杂。更何况似他们这样的江湖儿女,皆是来去若风,只留下一缕尘缘。
很快,天色黑下。入夜十分,王小十特地装扮了一番,才出了门。
“是不是真有人会易容术这项本事!要真是那样,该省下我多少事啊!”王小十心想,既然连所谓的“轻功”自己都已经见识到了,想必易容术也并非是谣传。这世界上,究竟还有多少自己不曾见过的精彩啊!
此处是一间荒宅,当初王小十和花云绑架吴清远便是在这里。他也曾与花云商定在此处碰头。只不过,如今王小十成了官府通缉的尖细,行事也越发小心了些,未敢贸然闯入。说不准,里面正有官差等着抓自己呢!
王小十装作无意般在荒宅四外走动,希望能够碰到花云。他并不知花云今日是否回京,因此两人今日能否碰面也是全当运气。
夜色更深,王小十已经不知在院外绕了几圈。
突然间,街巷上一人鬼鬼祟祟,左右张望了一通,这才推开了这处宅院的门。
王小十在阴影处瞧的清清楚楚。看那人的身形,却像是吴清远!
“这货果然跑掉了!”王小十庆幸,当日未曾贸然回到这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