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十,你在哪?”丁普郎沿街喊了起来。他想着要见王小十一面。
一路追了下去,丁普郎是不时喊出王小十的名字,可却没有得到王小十的回应。此刻,王小十正在别处。
刚刚场面一乱,王小十就躲了起来。他虽然和丁普郎打过交道,却不愿在此时掺和进去。沐英还未找到,他该少沾染些麻烦才是。
于是,王小十带人人撤出了街巷。刚一出去,方孝孺便找了过来。“小十哥,有消息了!”这几日,算是把方孝孺给忙坏了。
“小十哥,有那辆马车的消息了。”方孝孺道:“那辆车是沈家的。沈家是隆平府大户,以商贾起家,家资颇丰。听说张士诚部多有隆平府富商支持,而这个沈家就是张士诚的忠实拥护者。”
这些说起来倒也不算什么。张士诚能够在平江路一带站稳脚跟,除了手下的兄弟们,自然也要得到当地士绅、巨贾的支持。而这些人之中,只怕多半也并非自愿,而是迫于张士诚的武力,不得已而拥护他。
对于老百姓来说,谁做皇帝还不都是一个样,一个样的吃粮纳税。唯一不同的,就是无论哪路起义军当政,都要比元廷更为仁柔的多。
“姓沈?”王小十脑袋里先想到的就是一个人。这个念头一闪,王小十就问了出来。“沈家是不是沈万三的家?”
“这倒没听说!据说当日坐在那辆马车上的人就是沈家的公子,名叫沈富。”
王小十只知道一个沈万三,富家一方,乃是大明洪武年间第一富。就连朱元璋修筑城墙时,都需要他出资才能建成。只不过王小十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沈万三仍旧是是个少年,沈家虽也有家资,却绝不是后世的那个全国富。
“小十哥,您说的沈万三是什么人啊?”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你说说这个沈富是怎么回事?”
方孝孺道:“沈富是沈家最小的儿子。沈家祖籍是南浔人,沈富年幼时虽父亲迁居平江路,就是现在的隆平府。去年张士诚改平江路为隆平府,随即称帝,隆平府中富商巨贾迫于张士诚的武力威胁,全都出钱资助,而唯独这个沈家例外。”
“沈家例外?你是说,沈家没有资助张士诚?”
方孝孺道:“不是,旁的商贾都是迫于张士诚的压力才交的钱,而唯独这个沈家,是心甘情愿交的钱。可以说,沈家是张士诚坚定的支持者。小十哥,我怀疑沈家是不是现了沐英公子的身份,才设计把公子抓走,来威胁大帅。”
王小十想了一阵,道:“不至于。如果真是那样张士诚直接动手不是更好,何必借助于沈家。不过这个沈家我们也应该打听清楚才好。”
“我这就派人去打听。”
“你准备怎么去打听?”王小十问道。
“这”显然方孝孺还没有想好办法。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生意人,自然是和他谈生意了!”王小十像是神秘的一笑。
“谈生意?”
“你怎么在这?”
赵普胜道:“要不是我,你已经成了张士诚的箭下之鬼!”
这下子丁普郎算是懂了。“今天那些是你的人?”
“不然你以为是谁的人?”
丁普郎原以为那会是王小十的人,却不想会是这位昔日的同门师兄弟。“真是想不到啊!你不是已经做了徐寿辉手下的将军吗,又怎么会跑来救我?”
“我是来抓你回去的。”赵普胜一点也不愿意隐瞒。“而且徐寿辉说了,要是活的带不回去,就让我亲手杀了你。”
“果然!师傅死在了徐寿辉手里,师妹又跟着我逃了出来,他又怎么会放过我们呢?”
“你错了,师傅是死在元廷手里,而不是死在徐寿辉手里。”两个昔日的师兄弟,在这里做着无畏的口舌之争。因为他们不管争论的结果如何,都将毫无意义。因为彭莹玉已经死了!
彭莹玉,又称“彭和尚”,是他们的师傅。而彭和尚的每一个弟子,名字中都带着一个“普”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