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城内等候徐帅和王将军。”
徐达又问。“这城中怎么也不见百姓呢?”
“这个等下常将军自会为徐帅解释。”
徐达心头升起丝丝不悦。他也不为难蓝玉,等下见了常遇春,一切就都可知晓。
而后,他们在原属于府衙的门前见到了常遇春。常遇春竟身受束缚,被捆了个结结实实的站在大门前。
“常大哥你这是”
“徐帅,我有罪。”
徐达也不知他唱的是哪一出。“常将军坚守宜兴,挫败吕珍部连番的攻击,何罪之有?来人,给常将军松绑。”
常遇春身上的绳子被解开。徐达才问道:“常将军,这宜兴城中怎么不见百姓?”
“都死了!如今除了我部将士之外,宜兴已是一座空城。”
“什么?”徐达、王小十都是一惊。倒是看着蓝玉底下了头,显然早知实情,却在进门后只字不言。
猛然间,王小十想起了一个传闻。都说常遇春暴虐,善做屠城之举。难道说这宜兴也已经是
“徐帅猜的没错。这宜兴城中的百姓,都被末将下令给杀了!”一切,都如王小十猜测的那样。
“常遇春,你好大的胆啊!没有大帅将领,谁让你行的屠城之举?你可是惹下了大祸呀!”义军打的是一个“义”字旗号。如今常遇春贸然行屠城之举,日后还如何让百姓们信服,如何让天下人支持他们反元的大业?
“徐帅息怒,常将军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蓝玉帮忙求情。
“蓝玉!”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徐达倒是把火气在了他的身上。“你家将军如此胡为,你知道后竟也不禀告本帅,反而助他欺瞒,你是何原因?常遇春,难怪你不肯让将士们进城修整,原来城中竟是这般的景象。我问你,若是大帅亲自到此督军,你也敢将大帅堵在城外吗?”
“末将不敢。”
“徐帅,只怕常大哥真的是有难言之隐。”王小十也这么说。“此处在大门前,不是说话的地方。徐帅还请移步,慢慢询问常大哥。”
“好吧。”他知道,王小十与常遇春交情非常。可今天的事,是一定要弄个清楚的。若常遇春没有个确实的理由,他徐达绝不会替他在朱元璋面前求情。
“你讲吧!”徐达还未坐下,就等着听常遇春的解释。
常遇春一拱手,道:“徐帅,末将却有难言之隐。这宜兴的百姓,乃至是整个湖州、常州的百姓,他们都心向着张士诚。末将占领宜兴之后,派出军士对百姓好生安抚,民情倒也控制住了。可随着吕珍大举来攻,宜兴的战事焦灼。我部虽在城头上以逸待劳,可毕竟不过数万人,兵力有缺。此时,城中乱民四起,竟趁我部军士抵挡吕珍兵将进攻时而欲劫夺城门。末将无奈,这才、派军镇压!”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常遇春道:“徐帅若是不信,大可在军士中挨个询问。”
“这些都是你手下兵将,他们岂敢举你?”
常遇春也知这说辞欠缺可信性,但事实就是如此。张士诚待治下百姓宽厚,赋税比朝廷低的多。久而久之,百姓们自然心向于他。若再有幸存的张士诚部官员、将领在城中煽动,未必就不会造成群情激愤之势。
但这也都是王小十的猜测,算不得数。更兼常遇春在史上早就有“屠夫”的恶名,也使得这件事在王小十的眼中扑朔迷离。
如此,无论当时的情形如何,在这里吵下去也无济于事。干脆,王小十出了一个主意。“徐帅,这样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还是将常大哥的事情禀告给大帅,由大帅定夺吧!最好,是能够找到一个有说服力的证据,到时常大哥所言是真是假就一清二楚了。”
“也好,就将这事情报给大帅定夺。不过,若说找证据谈何容易?常遇春部的军士说话是做不得数的,而城中百姓又被屠杀殆尽。”
“我倒是有个办法!”王小十又道。
“小十你有办法?”徐达眼睛一亮,常遇春的眼睛也跟着一亮。单是这一个眼神,王小十就觉得常遇春话里所说多半是真的!又何况,他守卫宜兴本就不容易,若不是事出有因,他又何故会在城中大肆屠杀,引起混乱呢?
王小十神秘的笑了笑。“一切,等两日后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