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却道:“将军你一人前去吧。贼人不止一人,说不准会在应天府中生事。对付这些人,善长兄与朱升他们并不适合,还是我留下的合适。你自去追大帅,应天府有我在。若是半路撞上了那方圆,且不可与之冲突,只管将这一切报告给的大帅。”
刘伯温说的正是在理。王小十也想,若是半路遇上,只怕他一人也难敌那方圆,倒不如加紧赶路,一来通知朱元璋,再则和花云两人之力,任谁也休想行刺朱元璋。
说走就走!王小十向帅府的守卫借了一匹快马,立时出发去追朱元璋一行。“应天这里,就麻烦刘先生了!”
“将军放心。稍后,我会通知纪纲,明天派一队锦衣卫士随后跟上。”
刘伯温办事素来妥帖,这一点就连王小十都没想到,如此可见刘伯温的机智其一斑。
王小十打马出城,自是一路快行。而刘伯温在应天府中却也闲不得。他先去找了李善长,请他安排城中事物,主要是为防有贼人趁机扇动人心。这些人既然敢行刺杀之事,就绝对会有后手。就比如,散播朱元璋已死的谣言进而扰乱军心等。
都说人言猛于虎,自是不可不防。
另外,刘伯温又请应天府监门军下令,严查各路人等,若遇到那方圆,以及那送信的老人就先行扣押,需等他亲自查看、审讯过才能放人。
不得不说,元末,朱元璋部起义初期,虽也有军中将领要争个长短,却没有后来明初那般的党同伐异。这时文武将领的利益都栓在一起,都栓在朱元璋的身上,遇事他们自当是尽心竭力。
后,刘伯温又得了夫人马秀英的许可,将帅府的防卫重新整顿,防御更胜一筹。如此,刘伯温当才放心。
可如此布置妥当后,他也不曾回家,而是去到李善长办公之处。这应天府如一只上满了发条的机关巨兽,任何的消息,都会传递到李善长这里,可谓是这巨兽的心脏之地。
应天这边布置妥当,王小十那里确是急急催马。好在,这一路上都是朱元璋的地盘。各地驻军将领,多是徐帅、汤帅部下,偏将之上,多是当初横涧山上的老兄弟,王小十认得他们,而他们也认得王小十。到了一处军营,王小十便换上一匹好马。一路上人是昼夜不歇,连吃喝都是在马背上。
至于睡觉嘛!王小十“睡觉”的功夫可算是登峰造极了。他在马背上略微闭眼,便算是休息过了一阵。一天中他不知要休息多少次,可算起来却又无一次真正的休息。
如此做法,若是换做常人只怕早就顶不住了。可他是王小十,世间无出其右的王小十,这一路硬是让他给挺了过来。
“吁!”眼前已可见到绵延的军营,王小十这才减缓了速度,为防与自己人发生冲突。
前线军营,防备格外森严,探马派出足有二、三十里。
“王小十在此,速速禀报大帅!”进入探马的介护范围,王小十口中便不住的高喊。等他到了寨门前,已经有人出来迎他。
“王将军,大帅有请!”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将军,该是偏将职务。
“有劳将军传话,敢问将军如何称呼?”王小十下马问道。
“不敢劳王将军动问,末将朱文正!”
王小十知道了,感情面前这人就是朱元璋的侄子。早就听说他是在汤帅手下任职,但两人却是第一次见到。
王小十见到了朱元璋。朱元璋还好,脸上还挂着笑。“小十,你匆匆赶来,是有什么事吧?”
“大帅,您这是……”他瞧着朱元璋脸上神色如常,可他的左臂却一直低垂,像是有伤在身。“大帅您受伤……”
“嘘!”朱元璋比手。“不可声张。在到达军营之前,路上被人偷袭。若非是花云在,我项上的人头就要被人拿去了!”朱元璋说的云淡风轻,或许他根本就未将这点小伤放在心上。他更在乎的是自己军中的威信。若是单单只因受了点伤,就放弃了这趟的婺州之行,岂非是让将士们心寒?
为此,他在受伤之后,不顾花云的反对,还执意掩藏伤势到了汤和的军营中。朱元璋受伤的事,除汤和、花云之外,他也就告诉给了王小十一人,连朱文正,他的亲侄子都不清楚。
“哎!都怪我。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幸好大帅无恙。”
“怎么?你早知有这刺客?”
当下,王小十说起了那刺客的事,以及他与刘伯温在太平时的猜测。
“那刺客是什么人?”朱元璋问。
“应该是元廷的人!”而后,王小十又说起了他们的青田之行,说到了元廷在青田所布置下的阴谋,以及回城途中的一切反常。听起来句句精彩,却又不难想象出当时的步步凶险。
当然,王小十还是有所隐瞒了。他隐瞒了那奇异的梦境,隐瞒了自己获得神奇武功的事。也就是一路上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情,他都不曾提起。
人活一世,总该为自己所考虑。说不准日后,王小十身怀的奇功,就是他的倚仗,他唯一的退路。
“辛苦你了!”朱元璋只能如此说一句。“小十,难得你一心念着大哥,这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吧。”
王小十跟着朱元璋日久,该知道如何回答。“只要大哥无恙,小十苦点、累点都没什么的。”
“我虽无恙,可花云却是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