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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破碎后的曙光

温暖得如同春日里第一缕轻抚大地的微风般的阳光,透过那轻薄得仿若蝉翼的窗帘,丝丝缕缕地倾洒下来,在小王律师家的房间里,地面上、家具表面都被铺上了一层细碎的光影,宛如梦幻的金色纱幔轻轻摇曳。这本应是温馨惬意到让人沉醉的画面,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可此刻,屋内凝重的气氛却如同铅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密不透风。

房间布置得简约而不失高雅格调,奶白色的墙壁仿若刚刚被擦拭过的美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其上错落有致地挂着几幅艺术画。有一幅是抽象风格的,色彩浓烈奔放,像是画家将内心炽热的情感肆意泼洒在画布上;还有一幅写实画,逼真地描绘出了乡村田园的宁静风光,让人仿若能听见画中溪流的潺潺水声。这些画作无疑为空间增添了些许文雅气息,仿若在诉说着生活中那些被艺术定格的美好瞬间,与当下屋内的压抑形成鲜明反差。

角落里摆放着一盆君子兰,它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君子,叶片宽厚油绿,每一片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翡翠,在微光中闪烁着生命的光泽,静静吐露着生机,似在无声地对抗着空气中弥漫的压抑。那顽强生长的姿态,仿佛在向人们宣告,即便身处困境,生命的力量也从不曾熄灭。

碧心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那沙发的颜色已有些许发旧,如同她饱经沧桑的人生,在岁月的磨砺下褪去了曾经的光鲜。她双手交叠在膝头,手指无意识地绞动着,粗糙的皮肤上青筋微微凸起,那是多年劳作留下的痕迹。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一个或心酸或艰难的故事,满是沧桑与疲惫。她微微弓着背,身体蜷缩着,像是被生活这副沉重的重担死死压着,直不起身来,往昔那些苦难的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每一幕都刺痛着她的心。

“我家老头子,以前在工地工作,那可是个能吃苦、踏实肯干的人呐,风里来雨里去,一心就想着多挣点钱,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碧心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若秋风中飘零的落叶,瑟瑟发抖,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小峰出生那年,工地出事了,天塌了一样啊,我老伴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娘几个……”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哽咽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之后大勇娶了媳妇,还包了个果园,日子看着慢慢有了点起色,我寻思着不能耽误小峰,咱家里再难,也得让孩子有个出息,就让大勇供小峰上大学。”

小王律师坐在一旁的木质椅子上,椅子的色泽温润,与她身上散发的沉稳气场相得益彰。她身体前倾,专注地凝视着碧心,眼神中满是同情与关切,仿佛要将碧心所有的痛苦都看穿、承接。她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职业装,藏蓝色的西装外套衬得她愈发干练,短发整齐地别在耳后,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赖的气场。此刻,听着碧心的遭遇,她眉心紧蹙,右手轻轻托着下巴,陷入沉思,心底默默盘算着可能存在的法律问题,试图在这一团乱麻中找到那根能解开困境的线头。

“这不眼瞧着小峰大学要毕业了,他想要一万元钱,说是求人帮忙找工作。唉,孩子也是着急,可就为了这事,他和他哥他嫂子吵吵闹了,家里整天鸡飞狗跳的,这真是太不像话了。” 碧心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花,那动作缓慢而沉重,似带着无尽的哀愁。

“那大叔出事后,他们赔钱了吗?” 小王律师轻声问道,声音温柔且沉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心田,试图引导碧心继续往下说,同时在心底迅速调动起自己所学的法律知识,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不断浮现过往类似案例的处理方式。

“赔了。” 碧心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发闷,仿若从幽深的谷底传来。

“赔了多少钱?” 小王律师追问道,目光紧紧锁住碧心,眼神犀利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像是一位经验老到的猎手,绝不放走任何一丝线索。

“五万。” 碧心垂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满心的委屈与不甘在这一刻决堤,泪水簌簌地滚落下来,打湿了她身前的衣襟,“这还是我讨了好几回才给的 5 万,我一个老太婆,跑断了腿,磨破了嘴,剩下的钱是怎么讨也讨不回来啊。”

小王律师心中一紧,她深知这类案件的赔偿标准,按当时规定,三十万都不算多。看着眼前这位无助的老人,她眼眶微湿,赶忙起身,几步走到碧心身边,动作轻盈而迅速,轻轻坐下后握住碧心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似是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碧心,眼神中满是坚定,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信任,“阿姨,你别伤心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钱我一定帮你讨回这剩下的钱,您放心。”

午后的阳光依旧热烈,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大地上,将整个世界都照得明晃晃的,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小王律师家的门被轻轻敲响,“咚咚咚” 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宁静,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瞬间打破了原有的静谧。

“敲门 妈,妈。” 小峰的声音透着焦急,手不停地拍打着门板,那声音急促而杂乱,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浸湿了衣领,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焦虑,仿若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急于寻找出路。

碧心正坐在沙发上出神,被这敲门声猛地一惊,从沙发上猛地站起身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应道:“哎呀,是小峰啊,来了。” 她快步走向门口,脚步略显蹒跚,每一步都迈得有些沉重,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铁链。拉开门的瞬间,看到儿子站在门外,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年轻却略显疲惫的轮廓,碧心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疼爱,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妈。” 小峰走进屋,眼神四处游移,有些心不在焉,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狼狈。他身上的衬衫有些褶皱,衣角随意地塞在裤腰里,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想必是为了找工作的事奔波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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