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过一次的胶带粘得不牢,更何况还是他自己用脸蹭着枕头随意贴上的。
蹭一蹭就掉,但他不敢揭开,怕发出不受控制的声音。
皮肤战栗着,微微发抖。
今天沈枝也没有用她清冽的嗓音说那句:“别抖!”
于是他停不下来,渐渐弓起背,握紧拳头……
沈枝的手还有有素不稳的涂抹、按摩。
为什么她永远这般云淡风轻?
傅思明咬牙暗恨,瞳孔中怒火翻涌,一点一点沉寂于眼底。
沈枝涂抹完,停手,顺势解开了傅思明的手。
结实有力的手腕,被布条压迫皮肤组织后,出现了红肿和几条很深的勒痕。
沈枝见状目光一黯,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心疼!
布条束缚得很紧,解绑的时候能感受到血液流经身体那种针刺般的酥痒。
得到自由后,傅思明一个转身将沈枝按压在床柱上,骨节分明的大手包裹住她的肩头,深沉如墨的眼里是怒火。
他的目光左右打量,试图从她眼中找出一丝情愫。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沈枝眼里如清澈的潭水,与他对视。
傅思明眼部肌肉微缩,嘴唇颤抖,捂着心脏难受的皱紧眉头。
他不信!
不信自己在她心里掀不起一点波澜!
沈枝挣脱他下床,傅思明无力地垂下双臂,低头跪在床上,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沈枝有素不紊地把东西收进药箱,挎在肩上推门离开。
“哐哧!”
古朴的雕花木门关上。
傅思明瘫坐在床上,久久无法回神。
门外。
沈枝借着灯光瞧向自己烧红的双手,心跳剧烈加速,指尖轻轻颤抖。
一片雪花飘落到她掌心,瞬间融化成水,带来冰凉的触感。
她明明更换了策略。
为什么还是这样?
刚刚上药的时候,被束缚住手的傅思明,像只凶猛暴戾的野兽,她差点压制不住!
还有刚才按住她的那一瞬间,像极了从黑暗中窜出、露出獠牙的狼,好像一秒就会咬断猎物的脖子!
他的攻击性越来越强,好像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以后该怎么办?
沈枝眼中的冰霜渐融,站在廊下深吸两口气后收住思绪,迈开腿回屋。
漆黑的夜空,洁白的雪花洋洋洒洒飘落。
另一间房。
魏老爷子的拐杖杵在地上,喊住要破门而出的魏博阳:“站住!坐下!”
魏博阳在门口站住。
同为心肠冷硬的人,魏博阳怎么可能不清楚,方才瞧见沈枝接雪那一幕代表什么?
她分明就是动容了!
“他在借故装疯欺骗小枝,小枝心软,我去教训他!”
老爷子颤颤巍巍走过来,把门关上。
“小枝才是自己人,爷爷你怎么能偏袒傅思明那臭小子呢?”
要他说,这种人就该打断腿扔雪里!
省得放出来祸害小枝。
老爷子一看魏博阳冰冷略带怒容的神色,眉毛皱得死死的。
他这个好大孙也是一个铁树不开花的孤寡,不识情滋味。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不要轻易插手。”
傅思明就容易吗?他也不容易。
“小枝她有自己的判断,何况思明也没有用强硬手段。”
魏博阳心道:他还敢用强硬手段?
老爷子拧眉啧了一声,跟魏博阳讲情爱,简直是鸡同鸭讲!
“总之,你不许去!”
“小枝心里是有主意的人,不需要你来过多干涉……”
老爷子又拉着魏博阳做思想工作。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