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总觉得,米哈伊尔先生肯定很想亲眼见证这一天吧。”
姬子:“小三月,有什么心事吗?”
三月七:“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前几站也有过,但这次格外明显。”
瓦尔特:“不妨说出来吧,或许大家在想同样的事呢?”
三月七:“…我总会忍不住想,无论是米哈伊尔先生,还是铁尔南先生、拉扎莉娜女士,他们的一生都是很漫长的,肯定经历过好多好多故事吧……
他们也年轻过,和我们一样跌跌撞撞、打打闹闹。伙伴、对手、旅途、冒险、所有难过和开心的回忆…我们习惯的「每一天」,他们也同样经历过。但那些事…全都过去了。”
宇智波:“昨日已经过去,明天尚未到来,我们只能把握当下,今天就让我们向传奇人物好好告个别吧。”
穹:“对啊,时间会带走一切,珍惜当下。”
三月七:“我知道,但让我很难释怀的…就是「当下」。
我打个比方就好懂了:就像读一本书的时候,如果其中的角色总是遇见坎坷,最后也落得一个充满遗憾的结局,我们的心情总归会有点复杂的,对吧?”
宇智波:“喷不了,这是事实。”
穹:“只要不代入,就没有影响。”
三月七:“对我来说,因为见过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会认为这些人是特别的。所以就算没那么现实,就算有不合理的地方,也还是会希望结局到来时,这个故事能圆满落幕。可是……
可如果他们…还有我们…其实没那么「特别」呢?
当米哈伊尔先生坐在这张椅子上,一天一天等待星穹列车到来的时候,他又是怎么想的?如果在生命的最后,他还能坚定地说出自己从未后悔……
那现在,我们心里的这种「遗憾」…又是什么呢?”
姬子:“我想,我们每个人都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银河浩瀚,生命渺小,「开拓」的脚步从不停歇,但在宇宙的尺度下,普通人穷尽一生也只能走出一段短短的距离。
可就是这么一段极短的路,彼此相连,就能将无数的世界联结在一起。每一个在银轨上留下枕木的人,宇宙或许不记得他们,但我们会记得。只要我们还记得,他们的故事「开拓」就还没有结束。
而米哈伊尔先生留给我们的,正是在这个问题面前,他给出的解答。它或许并不完美,却能让一位历尽沧桑的老无名客,在人生的最后释然一笑。而它的意义,也将由后来的我们诠释。”
三月七:“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别人的答案里,我们自己能得到什么…是吗?”
姬子:“这就是「开拓」。”
三月七:“…嗯。抱歉抱歉,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丹恒,快说个冷笑话缓解下气氛!”
丹恒沉默地摇摇头…
瓦尔特:“提前思考永远不是坏事。总有一天,我们都要面对离别。”
丹恒:“但在此之前,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
宇智波:“我们只能期望那天晚点到来。”
姬子:“是啊,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我们在匹诺康尼的见闻带给列车长。然后就做好准备,出发前往「开拓」的下一站吧。”
………………
几人打算回到列车,在那之前,穹想要跟黄泉告个别,特意嘱咐宇智波别告诉流萤。
黄泉:“还记得刚刚来到匹诺康尼的时候吗?那时谁也想不到,我们的旅途会以这种方式交汇。”
穹:“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黄泉:“星海浩瀚,就旅途的目的而言,我们恐怕很难再有产生交集的机会了。但「开拓」的前方本就充满未知,而我的刀又恰好锐利到足以斩落命途…只要你我还保有启程的初心,相信总有一日,我们还能够重逢吧。”
…………
帕姆:“呜呜…帕呜……”
三月七:“好啦好啦…帕姆,打起精神来!别伤心,别哭啦……”
丹恒:“你安慰人的方法还真古朴。”
三月七:“…总比在旁边看戏强吧!”
穹:“发生什么事了?”
宇智波:“三月又欺负帕姆了。”
三月七:“怎么可能!别说风凉话了,你们也来安慰安慰帕姆呀!把这次的冒险经历告诉帕姆以后,它就突然开始哭了…我从来没见过帕姆这么伤心……”
帕姆:“呜呜…列车长…列车长才不会哭!才没有…没有在伤心!帕姆只是…只是………只是在生气帕!对,生气!
每次…每次不管列车停靠在哪,你们总是要搞得天翻地覆帕!帕姆预先计划好的发车时间,根本没有乘客会遵守!再这样下去,列车的燃料就要耗光了帕!
没错,帕姆只是在生气…才不是因为米沙、铁尔南、拉扎莉娜他们——呜呜呜哇!”
姬子:“没关系,尽情哭出来吧,帕姆。大家,能先去隔壁车厢休息一下吗?别担心,这边有我陪着就好。”
三月七:“但是……”
丹恒:“走吧,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