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毅还没出声,温清远又对着一旁的温墨染苦口婆心的说道。
“墨染,没保护你娘亲是为父的错,但为父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性命啊,这全都是李淑然一人所为,为父也是今日才知道她竟还有这等蛇蝎的一面,没想到你母亲竟不是难产而是死于李淑然之手,为父也是感到万分的痛惜啊!”
“虽然将你送往乡下是无奈之举,可你怎么说都是我的亲骨肉,你娘又是我的结发妻子,还为我诞下你和你弟弟两个孩儿,为父又怎会狼心狗肺到会害了她的性命啊?”
“你要相信父亲啊!”
温墨染听到这番话只觉得万分可笑,他的脸皮还当真是说不要就不要,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人是怎么混到了一朝丞相的位置,这大煜当真是没人了吗?
面对这番掏心掏肺的话语,温墨染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只在内心暗自思量着接下来李淑然会如何应对。
而刚才还惊慌失措的李淑然,这一刻听到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这般颠倒黑白的诋毁自己,心中的恨意都快要蔓延出来!
她的眼中已经充满了仇恨的血丝,双手的指甲也深深的陷入了皮肤,稍一用力,恐怕就会滴出血来。
她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就像一条毒蛇一样,恶狠狠的盯着温清远,恨不得一跃而上,狠狠的撕碎了他。
突然,她猛地上前,一把将沈涵卓手中的纸张全部抢了过来,咬紧了牙关再用力的全部撕碎了。
这一幕震惊了现场的所有人,李淑然的速度实在太快,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剩了一地的碎屑。
上方的何毅怒不可遏,直接横着一张脸,发怒道。
“李淑然,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以为你将这些说过的话销毁就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本官告诉你,以及你们所有人。”
“今日你们在堂前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有专门的录事全程记录,休想出尔反尔,以为否认就可以当作没有说过。”
“这里是大理寺,不是菜市场,岂容你们儿戏?”
话是这么说,但因为今天这个案子事出突然,原本若是其他人状告都是会有大理寺的人先行收集相应的材料,而后再安排具体的时间进行审理。
但由于此案的双方当事人都是显贵之人,有的繁琐的流程便精简了,否则哪能今日就将温清远和李淑然二人一带来便开始审理。
而其他的案件也不是何毅口中所说的,录事也不可能记录下来堂前的每一句话,而是粗略的记录下大部分,事后再慢慢整理。
关于嫌犯的口供也是需要专门拟定的,堂前所说的供词全都只是一个基础,对案件有着举足轻重的重要,但也不是直接就拿来作为最终定案的依据。
何毅之所以夸大其词也是为了在堂前审理案件之时,起到震慑的作用。
果然,李淑然一听心中便慌了,不过她还是决定推翻自己先前所说的,温清远说的对,她指认他也相当于承认了自己的行为,想必也很难脱罪。
于是她决定来个打死都不承认,这样就算温墨染有再高的手段也奈不了她何?
大理寺也没办法给她定罪,思及此,李淑然又开始在空白的纸张上重新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