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宸眼眸一寒，右手掌心幽黑光芒汇聚，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魂禁，几乎没有犹豫地挥了出去。

只听一声轰响，天崩地裂，血渊祭魂禁制在君墨宸这看似随意一击之下，忽然闪耀出璀璨的光芒。

光芒闪烁之间，却没有抵抗住这澎湃的毁灭之力，禁制如琉璃般寸寸崩碎。

强绝的灵力波动以禁制为中心，向四周散去，引起周围空间层层涟漪。

众人长舒一口气，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如释重负的笑容。

慕容轻澜向前几步，朗声道：“妹夫，幸好你及时赶到，否则今日我们怕是都要葬身此地了。”

君墨宸微微颔首，清艳冷寂的面容上神色未改。

其他修士见状，纷纷围拢过来，或抱拳，或欠身，对着君墨宸与凤汐染感激不尽。

灵虚派众人站在一旁，看着凤汐染与众人谈笑风生，自觉惭愧。

张翰犹疑片刻，还是上前一步，嗫嚅道：

“师妹……从前是我们误会了你，是我们囿于偏见，错把奸佞当良善，才致使你遭遇那般惨绝人寰的磨难，师兄......我痛心疾首，恨自己有眼无珠。”

凤汐染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冷淡。

她的思绪也随之飘回到原身的往昔。

曾经的她在灵虚派中，从不敢有丝毫懈怠。

每日从晨曦微露到夜幕深沉，她都在苦苦修炼。

她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每一个人。

会在师兄们修炼疲惫时，送上一杯清凉甘甜的灵茶或一份香甜可口的灵果。

会在林沐阳遇到修炼瓶颈时，想方设法为他寻来破解之法。

她极力讨好着他们每一个人，满心期待着能在门派中寻得一丝温暖与归属。

可是那有什么用呢？

在她被污蔑陷害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就连曾经与她海誓山盟、许下庄重诺言的林沐阳，竟也为了裴灵萱对她下手。

这一切显得多么可笑！

凤汐染心中暗忖：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神情淡漠，直视着张翰：“当日我已被逐出灵虚派，便不再是你们的师妹。”

张翰脸上顿时一片懊悔之色，嘴唇颤抖着，想要解释什么。

却又深知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的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针扎着，想起曾经与凤汐染一同修炼的日子。

那时候的她多么明媚啊！

脸上永远挂着温柔浅笑，待人和善，努力上进。

自己作为她的师兄，却没能在她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站出来帮助她、维护她。

甚至在她跪地哀求时，冷情地对她放言：“我灵虚派绝不容许魔教细作。”

思及此，他恨不能时光倒流，去纠正自己当年的错误。

可如今。

面对凤汐染冰冷的态度，他只觉得自己与她之间仿佛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一旁的戴俊涔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敢与凤汐染对视，心中满是悔恨。

当日，在悬崖边上，在凤汐染声泪俱下恳请时。

他便说过：“你已被逐出灵虚派，便不再是我的师妹。”

那绝情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如锋利的刀刃，割扯着他的良知。

而林沐阳，此刻更是如遭雷击。

他脸色煞白，复杂的情绪在他眼中翻涌，愧疚、懊悔、失落……

当初的凤汐染苦苦哀求，深情凝望，都没能换来他的回心转意。

他眼睁睁看着凤汐染被父亲废去灵脉，沦为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