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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云霄新征

寒冬渐消,天澜峰迎来一抹早春的清爽。漫山树影间,缥缈的云雾如薄纱笼罩,云端深处传来天风门弟子晨练的剑吟刀啸。

薛玄一走出小院,深深吸一口清凉空气。他闭目感受四周灵气流动,回想自己从预备殿试炼归来已有半月,体内灵力趋于平稳,筑基中期基石进一步扎实。

捧着石碑符文的抄录,脑中仍浮现那些古籍库中揭示的“薛氏残阵”和“玄噬血祭”只言片语。比起最初懵懂,如今他对家仇、对石碑碎片的了解更清晰:玄噬毁薛家、夺碑力的事实几乎铁定;薛氏部分阵法失散各地,如能收回便能激发更强“破天之能”。

然而眼下宗门尚无指令让他出山搜寻,薛玄一只得静观其变,加快修行。他知道要对付玄噬那等化神强者,仍须更上一层楼。

刚准备回房打坐,就见小院门外传来熟悉声音:“薛兄,开门!”原来是刀王堂弟子带信,说堂主正在堂内设宴,邀请他和陆青雨前去叙谈,似有要事商议。

薛玄一这几日已数度婉拒堂主之邀,心感不能再拒,否则显得不近人情。况且他也猜测:“也许刀王堂掌握了某些北荒或外域碎片线索,要问我意见。”

于是他收好卷宗,随那弟子赶往刀王殿。

进殿后,堂主高坐上首,笑容可掬。陆青雨亦已在座,正与几位长老闲聊。见薛玄一来,堂主朗声:“哈哈,薛小友来了!快请上座。”

薛玄一拱手行礼,并未生疏。堂内气氛亲切,陆青雨朝他眨眼,示意这次堂主态度很友善,无需紧张。

堂主命侍者奉茶:“先前你二位在北荒并肩,也在大比中表现神勇,助我堂里名声大振。现在又都迈入‘金丹预备’,实在可喜可贺。我刀王堂得向你们好好道谢。”言罢让人捧出华丽锦盒,内含数枚珍贵丹药和一柄“万炼刀鞘”等物品。

寒暄片刻,堂主轻咳一声,神色转为正经:“此番请你二人来,除致谢外,亦有一事相询。”

薛玄一与陆青雨对望,陆青雨答:“堂主请讲。”

堂主沉吟道:“据宗门近日对北荒与外域调查,发现玄噬余党可能藏身天绝废墟,那边靠近黄泉古渊,或埋有一块‘破天石碑碎片’传说。北荒总局势尚未全明,我刀王堂打算先派精锐小队去探访。陆青雨必定随行,我想问薛小友也愿否同往?”

薛玄一心头大震,黄泉古渊正是古籍所提及的碑碎流落处之一。此等“破天”线索对他意义重大。“堂主如何得知?”他不由问。

堂主正色:“我亦是从宗门隐秘书简得来,只是尚无实证。宗门高层也忙于北荒主战场,还未派大军前去。若刀王堂先去探一探,也许能立功。再者……听闻小友对石碑碎片亦颇感兴趣?”

陆青雨见薛玄一面露兴奋,也接口:“正合我们意。若真能寻到碎片,足以撼动魔宗布局。”

堂主见两人反应,暗自满意,继续说:“天绝废墟离北荒不远,却地势险恶,常有妖兽与流窜邪修。宗门未正式下令前,我们可小规模先行。希望你俩领队,配合我堂五六位筑基弟子,成一支先遣队。若收获可观,算你们功劳。”

薛玄一当即拱手应允:“我愿往。” 陆青雨也笑道:“我也正愁找机会再磨刀势,正好一并出力。”

堂内长老们皆露喜色:有“刀矛双星”压阵,不愁无法探明废墟。堂主豪迈一笑:“好,三日后组队出发。待我堂兵马备妥,再与二位碰面详商。”

从刀王殿出来,薛玄一、陆青雨并肩走在山道上。暮色渐临,天风微凉,却吹不散二人眸中热切:若天绝废墟真藏碑碎,那家仇或石碑威力更近一分。

陆青雨轻松:“正巧我刀势小成,也需实战巩固。你若再获碑力增强,咱俩协力,魔宗余孽也不足惧。”

薛玄一笑:“然也。不过此行未必顺利,化星堂或魔宗暗党也可能盯上。”陆青雨淡淡:“兵来将挡,我刀王堂会出手相助。别怕。”

薛玄一思索:“既然此乃私下探查,应先告知首席长老或预备殿长老,以免宗门误会我们擅自行动。”陆青雨点头赞同:“刀王堂也不想与宗门决策相冲,可能堂主会先去与高层沟通。我们只等正式成行即可。”

二人击掌商定:回各自小院准备,三日后再于刀王堂集合出发,目标——天绝废墟,追寻破天碎片!

当夜,薛玄一怀着兴奋难眠,索性再去古籍库翻看地图典籍。管理长老见他深夜造访,惊讶:“又是你?”

薛玄一含笑说明:“近期或去黄泉古渊附近,想再确认地势文献。”长老没多问,拿出几部关于“天绝废墟”“黄泉古渊”的书卷。这些地域传闻大多凶险非常,战乱不断。

他通宵细看,果见历史记录里曾提及“黄泉水”腐蚀万物,还有某些魔宗余孽常潜伏废墟采集阴冥之气。若再与破天碎片传言相合,可见此行必生波澜。

**“我既得石碑半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以此激励自己。天光微亮才离去。

路出古籍库,萧遥、钱涛等散修友人正巧在外候着他们——听闻薛玄一将赴刀王堂之行,特来问能否同行。薛玄一想了想:“此行或凶险。可若你们也想开阔,不妨去刀王堂问,若堂主准许,带上你们无妨。”

众人闻言欣喜:刀王堂对薛玄一友善,或卖他面子同意带散修几人。“我们也能多学历练!”

薛玄一点头,但再三叮嘱他们量力而行,莫要硬闯。大家都领受教诲。

回天澜峰后,薛玄一开始做最后行装整理。他将匕首、短矛再度仔细打磨,把在大比后收下的“护刀令”与部分防护符一同捆好,身上还带了预备殿赠的疗伤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同时,他复习石碑符文抄录、家仇血祭记录等,一旦在天绝废墟遇到相关遗物,能第一时间辨认。石碑时常轻微脉动,暗示它对废墟方向有所感应。这让薛玄一斗志更盛。

陆青雨亦在刀王堂领取特制“抗黄泉之毒”丹药与几件备用器具。堂主再三嘱咐:“此行侦查为主,勿贪进取,安全第一。”他答应,却也坚信若真遭魔宗拦路,也要予以迎头痛击。

三日后,清晨阳光下,薛玄一、陆青雨于刀王殿外聚首。堂主派出六名筑基弟子同行,其中一人为堂主亲侄“刀越”,实力不俗。还有萧遥、钱涛等散修三人也获特许随行,组成一支不大不小的十人小队。

堂主出面相送:“此番你等先探路径。若确认黄泉古渊果有玄噬余孽、破天碎片等,速报我堂,务必保全自身。”陆青雨郑重道:“是!”薛玄一亦拱手点头。

队伍由刀王堂一艘中型飞舟搭载,破空而出,离开天风门护宗大阵,向西北方向疾驰。飞舟桅杆挂着刀王堂旗帜,猎猎作响,预示本次出行不会遮掩身份。

舟上,薛玄一与陆青雨站在甲板边缘,迎面是浩浩白云与天风,二人回想北荒之行,颇有唏嘘:“只是数月,便再踏征途。昔日血殿画面犹在眼前。”

萧遥、钱涛在旁打趣:“你俩如今乃宗门双星,还怕什么?”

刀越是刀王堂弟子中修为最高的筑基中期巅峰,他先对陆青雨毕恭毕敬,却对薛玄一有些微妙。毕竟薛玄一并非堂内,却在大比登顶之姿,难免心生妒意或不服。然当堂主亲托,刀越只能面上客气,提醒:“此行你们可别自大,黄泉之毒凶险万分。”

薛玄一不与计较,只淡笑点头:“多谢提醒。”陆青雨也知些人对薛玄一暗有不服,但相信真遇险,自会服其实力。

飞舟行一天后,穿过广阔群山与荒林,地势逐渐变得荒凉瘴气弥漫。远处天空阴沉,好似有无形煞气环绕。那正是天绝废墟的前兆。

刀越下令:“减速警戒。若前方出现任何魔宗痕迹,立刻隐形舟身。” 众人各自戒备,萧遥、钱涛等散修也暗中捏好符文。薛玄一与陆青雨并肩观望,神识敏锐扫描四周,但见天地间死寂压抑,无半点人烟。

过不多时,舟下升腾起一层灰绿色雾气,仿佛毒瘴。刀越低声:“此乃黄泉瘴,能腐蚀灵力,筑基若陷太深,极易重创。需尽力避开。”

舟上弟子纷纷打开护阵。薛玄一却忽觉胸口石碑温度略升,对下方雾气似乎有某种微妙感应,暗暗猜测:“或许废墟里真藏着碑碎。”

继续飞行半日,天色渐暗,雾气越发浓郁。刀越提议找个较高的废墟断墙落下,“夜里不宜赶路,以免撞上魔修陷阱。” 众人同意。

降落后,视线里是一片荒凉残垣断壁,若隐隐能看出古代建筑格局,却被岁月侵蚀得支离破碎。没有人烟,偶尔风吹过石缝,发出呜咽似哭的声响。

薛玄一、陆青雨面色凝重地观察周围:“果是死地……”心跳不自觉加快。萧遥忍不住道:“这儿真让人心里发毛。” 刀越摆手:“快布防。” 便领着弟子搭建临时营地,亦布下数道感应法阵环绕。

当黑夜彻底降临,瘴气缓缓飘散,灰暗天空如同一张恐怖的帷幕。薛玄一与陆青雨接过“头班哨”的任务,沿废墟走动巡逻,提防魔修或妖兽夜袭。

夜风寒冷刺骨,吹得破墙更显狰狞;碎瓦堆里或许藏着毒虫。二人踏步其间,刀矛在手,无形戒备铺开。

行至废墟中央,薛玄一突然觉得石碑符文在胸中传来一股更强热意,仿佛指引他某个方向。他神色严肃:“家仇线索可能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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