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对岸的刘谨部在驻营石头山下后,并没有急着进攻,反而日日在营中操练,在石头城不远处的石头津安顿下来,开始修补渡口。
“你们倒是看看,敌军哪里像什么疲乏之师?”
李章忙道:“刘谨有一支善战的军队不假,可他大部分的军队都是从北固山流民营中捡选的,短期内岂可称得上强军。”
孙静看都没看李章,冷冷的道:“流民?流民?你们败的这么惨,就是流民也被你们练成强军了。你们也不想想,孙瞎子让流民没了活路,刘谨又给了他们活路,你们觉得那些流民会不会为了刘谨出生入死。”
孙静的话让李章沉默了。
一旁的霍达也默默不语。
说实话,他很想反驳,可又苦于无法反驳。
孙静说得对,自己明知道北固山营寨的守军是流民组成的,可蹉跎迁延一个月,不仅劳而无功,反而被一举击破,这便说明,流民营的战力绝非他们心中所想的那般弱小不堪。
“叔父,依你看,现在我们怎么办?”
孙静眯了眯眼睛,他也看不透这个刘谨,不过,刘繇连番大战,新取得的土地需要时间消化。如日中天的刘繇也不愿意再开战端,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派遣使者,议和。”
孙静斩钉截铁的道。
议和?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起来,这时候怎么议和。
孙静道:“战报已经送到宛陵吴使君那边了,相信不日就有信件传来,目前,议和是我们最可行的办法。”
“叔父?”孙贲还想再说,他不甘心啊。
孙静摇摇头,道:“我会建议主公向朝廷举荐刘谨为孝廉,来换取刘繇的和解。刘繇渡江之时受过吴使君的恩惠,我们向他示好,他不会拒绝的。”孙静明白,是时候相互妥协了。此次大战丹阳兵马虽然没有参与,主力尚存,但是很明显的一个问题是要想独自抵抗刘繇的兵锋已经不可能了。
他们,需要盟友。
“唉,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晦气!”孙贲没有再说话,甩袖离开。
孙静则站在查浦垒上感受着凛冽的江风,算日子,已经算是深秋。今年丹阳北部诸县欠收,别说流民,就是当地的百姓也艰难度日,将龙藏浦以北的三个县城扔给刘繇,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孙贲这次事情没有尽全功,让刘繇彻底立足吴郡,这才是致命的失误啊。
他看着孙贲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想起孙坚来,要说孙家最有战略眼光,又有文武大才的还得是自己的兄长孙坚孙文台,只是兄长一死,后起之秀难寻。
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大侄子孙策,这几年孙策在淮南九江郡游学,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或许这孙家的天,还得兄长的嫡系子孙才能撑起来。
这江东的天恐怕要变了。
他暗暗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