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忙推辞道:“岂敢,岂敢。你我同为汉室宗亲不假,可是···”刘备是颇有自知之明的,刘谨的父亲和伯父刘岱皆为海内名士,一州刺史,他若真以子侄之礼对待刘谨,岂不是自己和刘繇等同。说实话,刘备心中虽喜,但也明白,自己辛苦打拼多年,靠军功累积到如今的位置,和刘繇相比,那是远远不如的。
“唉,家父在我离开吴郡时就专门交代,刘使君乃我汉室宗亲,心怀天下,我刘氏子弟皆有复兴汉室之责,刘伯伯破黄巾军在先,救北海郡在后,为朝廷奔走,乃我辈楷模。家父常说我须以子侄之礼向使君学习,还请刘伯伯莫要推辞。”
听刘谨都这么说了,刘备面露难色,心中却喜不自胜。刘谨这么说,算是表明刘繇的态度了,愿意支持自己做徐州之主,心中岂有不喜之理。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备对刘谨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玄德兄,我们就别在这里站着了,还是请诸位将军入城,共议大事吧。”刘备身后其实还有两个人,一个人身着文官官服,看上去四旬年纪,应是徐州别驾糜竺,另一人也是大将,乃是徐州豪族曹氏的名将曹豹,这二人都是徐州牧陶谦的爱将。
他们一直保持沉默,尤其是曹豹看到陈登后,鼻子里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失了礼节。
“对对对,糜大人说的对,你看看我,与元龙久别重逢,怎么把大事忘了。请!”
刘谨和陈登看了一眼,一起说了一声“请。”
众人随着刘备入城。
刘谨的八百亲卫和陈登的五百亲卫都被安置在南城的一处军营,刘谨和陈登则住在馆驿之中。
众人先去拜祭了陶谦的灵堂,然后临到傍晚时,才在大堂里开始讨论目前徐州面临的危局。
出席这场重要议事的包括代表下邳陈氏的陈登,代表扬州刺史刘繇的刘谨,代表东海曹氏的曹豹以及代表徐州官场势力的糜竺糜芳兄弟,甚至北海太守孔融,还有徐州旧将臧霸等人也在,可以说屋子里的众人都代表了身后的一方势力。
刘备从谋士陈群手中接过徐州刺史的金印,放在面前的案几上,向众人道:“唉,陶公弥留之际,将徐州数郡百姓托付在下,怎奈在下才薄德微,不足以托付大事,恐怕无法遂陶公之愿。如今徐州四面强敌环伺,危如累卵,请诸位另选高才以镇之,莫令百姓涂炭也。”
说起陶谦,刘备竟然做啼哭状,眼泪说来就来,这让一直在旁暗中观察众人的刘谨都有些意外。
这戏演的也太过了吧。
影帝啊。
真的是影帝。
刘谨赞叹道。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徐州的那枚金印上,心中各有不同的心思在打转。
唯有刘谨心中了然,刘备这一手以退为进可以说用的极为漂亮,说实话,在场的徐州诸人,除了刘备,谁又能真正镇得住徐州。
“刘公,非也。如今徐州危如累卵,陶公信任刘公方才将徐州这千金重担交付,刘公当为徐州百姓计,为徐州数十万黎民计,率领我等驱逐袁术,安定徐州啊。”糜竺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看见刘备推辞,率先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