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在囚笼里听到的动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让我们一起把时间拉回到一小时前。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将罪恶与阴谋都藏于其中。北城区郊区的这座工厂在黑暗中像一头蛰伏的恶兽,散发着阴森的气息,这就是今晚黑虎帮的行动目标。
夏振瑜坐在宽敞的商务车内,神色淡然,仿佛一会儿的厮杀与自己无关似的。他的实力早已超脱凡人境界,这一战,于他而言不过是黑虎帮转型的一次试水,只不过意义重大,不容有失,所以才亲自带领。
街道上,黑虎帮的车队在夜色中行进。十多辆金杯面包车紧紧跟随着夏振瑜的商务车,车内的黑帮打手都是各个堂口的骨干力量,全都统一穿着黑色的西装,露出的皮肤上是各式各样的刺身,手里都是一模一样的一个小工厂里出产的冲压钢刀,神色冷峻。
而在面包车的后面还呼啸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摩托车,什么鬼火、改装雅马哈,一辆摩托车上坐两三个年轻小伙儿,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嘴里叼着烟,骂骂咧咧地呼啸而过。他们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明晃晃的砍刀刀刃在路灯下闪着寒光,粗重的棒球棍上还残留着之前打斗的痕迹,还有那些自制的铁链和狼牙棒,透着一股狠劲儿。
这一批都是各个管事自己招的“编制外打手”,说白了就是些十八九岁的社会问题青年,年纪小,但是下手狠,黑帮火拼都喜欢带着这些冲勇斗狠的角色。
刘峰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质风衣,头上的光头在夜色中泛着光,脖子上那根小指粗的金链子格外显眼,手上戴着几个硕大的金戒指。他有些不耐烦地拍打着方向盘,通过车载对讲机嘟囔着:“老板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严了,到现在都不知道要去收拾谁。”
车队在夜色中七拐八拐,小弟们都被绕得晕头转向。直到车辆驶进北辰区血狼帮的地盘,一直到郊区工厂外停下车后,大家才明白今晚的目标竟然是同为三大黑帮的血狼帮,当下那些跟在后面凑热闹的小混混都有些打退堂鼓,毕竟这种正儿八经的黑帮火拼可是要出人命的,不像他们小混混约架,双方约起几十个人以后还能在对方的人里看到好朋友,到时候一说和大家都认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场架就打不起来。
几个胆小的已经悄悄地放慢了摩托车速度,没一会儿就故意掉队不见了踪影。
但是还是有很多小伙儿抱着投名状的想法,想着能不能经过今晚这一战有所表现,从而正式加入黑虎帮。也有的就是单纯为了能够见一下世面以后出去泡妞也能有吹牛的谈资。
同时,黑虎帮要对付血狼帮的消息通过有心人很快就传到了春市各个势力的耳朵里。
尤其是刘家最为兴奋,本来他们篡夺血狼帮和飞鹰帮一起对付黑虎帮,其他两家还有些推脱,打算再观望两天,没想到啊黑虎帮竟然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取灭亡了,刘家人迅速开始分配人手知会血狼帮和飞鹰帮,打算今晚就让黑虎帮在血狼帮的地盘上折戟。
为了截杀黑虎帮精锐,刘家跟血狼帮、飞鹰帮一起找城北治安分局谈了谈,说今晚就解决帮派恩怨,保证不闹大,让治安局别出警。治安局也想看黑帮互咬,就把巡逻都撤了,只在外面和重要商业街留了点人站岗。
商务车里,廖光头接了个电话,是黑虎帮安插在血狼帮的卧底打来的,说行动暴露了,血狼帮叫了刘家打手和飞鹰帮,问要不要先撤。廖光头没马上回话,瞅了瞅夏振瑜。夏振瑜很淡定:“不用怕,就怕他们不来。照常干,不过告诉强子把家看好,别让人抄了。”说完就闭眼养神。
夏振瑜早知道刘家和血狼帮会有动作,他本来也没打算瞒着谁,凭他的实力也不用藏着掖着。他就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春市地下黑恶势力一锅端了,然后再慢慢收拾春市乃至整个南云省的黑道。
二十分钟后,夏振瑜用对讲机喊:“兄弟们,今晚就搞血狼帮老巢,那地方全是坏事儿,咱今天就把它端了!”他声音低沉有力,小弟们一听,立马热血沸腾。不一会儿,大伙从面包车里冲出来,跟一群要出击的狼似的。两三百号人,在夜里那气势老吓人了。
大家绑上红飘带,嗷嗷叫着往厂区冲。厂区灯火通明,空地上两百多号人穿着黑衣服,上面印着血狼安防,拿着盾牌、长枪、大砍刀、斧子啥的,摆好阵势等着呢。
夏振瑜一点不含糊,剑都不用,嗖一下就冲出去了。后面小弟和来帮忙的小混混一看老大这么猛,也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前冲。
血狼帮一个负责此处的堂主都懵了,按平常的套路,两边老大不得先出来唠唠,谈谈条件,再决定咋打。这黑虎帮新老板咋跟个二愣子似的,直接就干。
“兄弟们拦住他们,老大先前交代了,砍黑虎帮老板一刀就奖十万块!冲啊!”可是话还没说完呢,他眼睛就瞪得老大,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一幕。
夏振瑜已冲入血狼帮人群。只见他速度极快,赤手空拳,拳如重锤,每一拳打出,都有一名大汉被击飞,砸倒一片。脚似钢鞭,每一脚踢出,都能把人踢飞老远。血狼帮前排的人瞬间被打得东倒西歪。
黑虎帮小弟们也毫不示弱,挥舞着棍棒、砍刀等武器冲上去。喊杀声震天,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血狼帮的人拿着盾牌、长枪等武器往前冲,黑虎帮的人则灵活地躲避着攻击,趁机反击。棍棒与盾牌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砍刀与长枪相交,火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