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那洁癖劲儿,肯定去换衣服了!”
江老爷子:……也是。
江黎没关注到老爷子的内心活动,她不知道想到什么,快速走到门口看了一眼走廊没人,又把门关好。
她皱着眉看着江母:“小辞还是不愿意去看医生吗?”
提起这个江母华兰就很难受,自从江辞几年前查出来解离症后,基本上就是一个消极治疗的状态。逼着他去倒是会去看看,只是每次一个疗程过后,整个人阴沉至极,谁也没办法靠近他,就连他亲儿子都不行。
江家因为这个事儿都快愁死了。
解离症偏向于精神上的疾病,对于身体可能没有直接的影响,但是当一个人心情出了问题身体各个方面的机能都会给予反应,到最后身体还是会垮,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江黎一句话把江家人子拉入了那个燥热的夏天。
江辞孩子出生第一年,他身边的那个女人走了。
他的病状不显,只是从一开始的疯魔变的冷沉寂静,像是浸没在了死寂的死水里,悄无声息的没了活气。
转机出现在了第二年,那一年的江辞变的很冷清,但也没那么疯了,江家人观察了很久,终于稍微松了口气,派出去的几十个保镖也收回来了些。
但,有一天华兰在老宅和老太太在逗小江渡玩,老爷子拄着拐杖坐在旁边艳羡的看着。
结果那天晚上,江辞有事回老宅,进门冷不丁的看了眼孩子,思索了很久,蹙着眉问:“这是谁家的孩子?”
一时间,满室静寂。
那之后江父押着江辞见了医生,复查很多次确诊了解离症。
但江辞很抗拒检查,吃药倒是准时吃,就是不愿意看医生。
到现在,江辞的心理状态怎么样,恐怕连江辞自己都不清楚。
是以,江黎也很担心自己这个弟弟。
谈起这个,华兰愁容满面:“我前几天从周家小子那才知道江辞已经记不清江渡的生母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恨。
诊疗的医生也说,是江辞自己也不愿意面对。
人类的生理机能在人极度痛苦受伤的时刻,会开启自我防御保护功能。
江老太太倒是冷静,安慰华兰:“儿孙自有儿孙福,那小子太过于执着,也不好。”
江老爷子紧跟着附和老太太:“他自己有选择,就让他随心再走一回。”
江黎默不作声的听着,任性走一回,她这个弟弟第一回真的任性就丢掉了半条命,甚至连江家都查不出孩子的生母是谁!
华兰心里也难受,到底是老太太寿辰,不适合讨论这些,她转弯换了话题:
“听说沈家那小女儿要结婚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子。”
老太太跟着她思路走,觉得不太对劲:“这沈家最小的孩子他们捧在手心都怕化了,这才二十就舍得嫁人了?”
华兰也觉得奇怪,这年纪结婚也不合适,更何况还是个家族里宠从小到大的姑娘。
老爷子知道点内幕,倒是眼神锋利了一些,到底是老战友家的事情,他也没开口多问。
“不说这个了,今天咱家老太太寿辰,当然是老太太最大,我给你看看我给您老人家准备的寿礼。”
江黎听了一耳朵半熟八卦,见妈妈她母亲都不知道细节,她没了兴致,转头热情介绍自己的礼物。
“好,我瞧瞧是什么?”
……
庄园三楼
江渡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父亲面色冷凝的把西装脱掉随意扔在地上。
“爸爸~”
江辞垂眸看着孩子,怎么了?
只见江渡两条小腿倒腾着跑去衣帽间,快速地找出一套崭新的宝蓝色西服,然后献宝似的给展现给江辞看。
江辞低眉看着这套衣服,这套衣服好亮眼显摆。
他怎么会有这种衣服?
“爸爸可以换这套嘛~”小男孩看着父亲没有动作,一时有些着急,凑过去小声的问道。
江辞到底是没有驳了自家儿子面子,拿起来换上。
在江渡越来越亮晶晶的眼神里,江辞知道他穿的与平时的风格格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