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单纯,有着近乎孩童般的赤城之心,待人热烈真诚。
在沈溪注视下,言若纠结再三,还是开口了,
“溪姐,怎么说呢?在我眼里呀,你一直是一个乐观冷静理智的人,情绪很稳定,似乎永远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难题,但后来有一段时间,我总是感觉你很忧郁,又不和我们所有人说……”
“但总的来说吧……有个词可以概括。”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言若有些焦急的敲了敲他的脑门,忽然,他眼前一亮,“对,云淡风轻! !就是这个词,这个词好!”
他还蛮骄傲的点头认可自己用词水平。
沈溪觉得言若说的这个人设似乎有过于理想了,但每个人都是从自己主观反映出来了,难免会带上那么一层滤镜。
言若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她,虽然有些不恰当。
沈溪还是开口了,她一脸诚恳,“你的眼睛真的和二哈很像。”
言若忽然就肾上腺激素飙升,激动的小伙脸红脖子粗的,
“对,溪姐,就是这句话,你之前一直骂我是傻狗,后来你给我说是因为我的眼睛和二哈一样的动人。原来你来真的呀,我当时还以为你是在骂我呢?原来是真的在夸我呀!”
这位老弟,你是不是对夸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啊? ! !
沈溪服了他的脑回路,这孩子脑子好像确实缺一根筋。
但……这都不妨碍沈溪套出来不少信息。
比如说,很巧,他们是在云霞湘读的高中。
那里的高中很破,老师很凶。
他们毕业第二年,学校就全面翻新了。
再比如说,言若真的很讨厌江辞,言语中的嫌弃以及说他……偏执易妒?
沈溪真的没有看出来,这段时间感觉江辞待人挺温和的,也挺正常的。
看来,有些人还是得观察观察。
言若问她,“你还在画画么?”
沈溪疑惑,以为他问的是从事画画一职,她点头,“我一直在画画,要是你喜欢有时间我给你画一张自画像,保证好看。”
言若也云里雾里,他一拍脑袋,
“诶呀,忘记你不记得了,我说的不是这个画,是你从大学某一天开始就喜欢画连环画,有一段时间甚至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画,吓死人了,还是江辞把你强制抱出来的。”
沈溪立马正色,开口问,“你知道我把画放在哪儿吗?”
言若睁着大眼睛傻傻摇头,
“不知道呀,你那会宝贝你那些画都极端了。谁碰你就会凶谁,我当然也没敢碰呀,万一你揍我怎么办?”
沈溪太了解自己了,这些画肯定是有用的,要不然她不可能过度的在意这些画,甚至不给人碰,相反,她很喜欢和别人分享画,因为她一直觉得分享是对自我画技的认可。
或许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她给自己留下了线索。
“我有把画给谁看过吗?哪怕一眼,看过一眼也行。”
沈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火燎了起来,她看见了自己留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