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眨眼,惶然的脸色褪去,他的脸苍白的厉害。
“叫个医生来看看吧,你……”
“低血糖,医生来了看也没用,吃点甜的就行。”
沈溪摇头拒绝了他。
大漂亮蜷缩着尾巴靠在沈溪床头角的地方,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干妈,像是知道人类生病一样安静的不再出声。
言若跟着江辞进了房间,他眼睛还红红的,一时间心情复杂,本来还在难过的叨念他的思友之情呢,怎么好好的沈溪倒下了。
他有些懵,“你的身体……是不是有些脆弱了点?”
瞬间,室内一片寂静。
江辞看他跟看死人一样的眼神,沈溪也抬眼死死的瞪着他。
讨厌的家伙,说什么大实话。
言若在这片令人窒息的环境里,试图挣扎的开口,他垂死挣扎道,
“哦不,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被那些人打的时候,皮糙肉厚,打的再凶也没有晕倒的情况……我还有点羡慕你。”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什么见鬼的羡慕? !
这话不还是在点我是脆皮吗?
沈溪被气的直翻白眼,这个该死的直男。
“我知道你的好意,但你先别好。”
沈溪快速的阻止他接着往下讲。
她脑子里还是闪过那张照片的模样,经年后,相框里的那张照片最终进了江辞的相册里,而那相册里的照片主人都不再记得彼此。
任谁不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啊。
言若最后是被江辞凶走的,沈溪一生病,江辞的平时的好心情和忍耐力最终都会为零,他在沈溪面前忍着脾气,面无表情的让言若先回去,留沈溪安静的休息。
言若迈着小媳妇的步伐,一步三回头,欲语还休的走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
江辞和沈溪衣装整齐的出现在了机场。
沈溪穿着她最喜欢的那套蓝色的人鱼纱裙,化着淡妆。
再往后的时间,熟悉沈溪的人就会知道,她只会在重要的场合下会穿喜欢的衣服,画着淡雅的妆容去与人会晤。
江辞穿着深蓝色的小西装,笔直挺立的站在沈溪旁边。
靓女帅男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同样也让言若注意到他们了。
他眼里散发出惊人的光芒,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飞过来了。
言若近乎语无伦次,“你…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了不来送的吗?”
飞机候机场,人海茫茫。
言若背着关站在一侧,沈溪和江辞站在他的另一侧。背后来回行走的行人像是被虚化了身影。
这方天地里,只剩他们三人。
“好朋友要走了,哪有不送的道理。”
沈溪笑容依旧,她好像一直在和人道别,送走了一个又一个人但她依旧是笑着送别了这个时空的友人。
江辞言简意赅,“一路平安。”
言若鼻涕眼泪一把流,他呜呜的蹲在地上,一直重复着那句,
“你们一定要回京城,一定要回去,我就在那等你们回来……你们一定要回来。”
沈溪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祥和平静的说,
“言若,别困住自己了,大步的往前走,别回头,去看看这万千世界。”
那个时常牵着一个名叫大漂亮小狗的少年在这个风和日丽平平无奇的一个早晨走了。
朋友这个词界定起来总会有许多界限,是相伴一生的亲人呢,还是只能做山水一程的过客呢。
这一切都交给缘分吧。
言若走后,沈溪和江辞的生活还在继续。
可能是压抑了太久了青春期没爆发,沈溪感觉最近江辞的青春期躁动格外的明显。
他开始学会每天回来带一束花回来,他知道沈溪喜欢花,但懒得养,他会把每天带回来的花修剪好插进花瓶里,每天细心的呵护它们。
有些花在即将枯萎的时候,会被江辞做成标本,后来又做成书签,最后出现在了沈溪的书本里。
他也开变的擅长说各种让人脸红的话,忽然吃饭吃着吃着就蹦出来一句。
这让沈溪有些招架不住。
在沈溪成年的第一天,江辞提前请假回家,剪下来那些日子里送给沈溪的花,他把这些花贴满了整个家。
曾经的他不爱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但这些东西慢慢的在这些日子里让他的血液变的沸腾,让他心生爱意。
他定了一个穿着蓝色小裙子的天鹅蛋糕,上面却什么字也没有写。但在蛋糕旁边却有一个裱花袋。
——可擦一声。
“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
机械声与少年的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