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理由在他脑海中闪过，可那些孩童惊恐的眼神，孕妇绝望的面容，婴儿沾满鲜血的小脸，却又一次次地浮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难道不是正义的吗？

如果他们的行为不是正义的，那么石头的死又算什么？

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又算什么？

战争，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它本身就充满了残酷和无奈。只要战争打响，对于交战的双方而言，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各自的正义。

萧凡猛地抬起头，环顾四周，难道自己仍然身处幻境之中？

这声音，这质问，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已经清醒。

他冷哼一声，“哼！差点被你迷惑了！我乃修仙之人，逆天而行，岂会被这些凡俗之事所扰？”

“大道无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萧凡的声音变得冷漠起来，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情感都彻底斩断，

“这世俗界的一切，对于我等修仙者而言，难道不应该以超然的心态去看待吗？战争也好，死亡也罢，不过是自然规律的一部分。”

“冷静的看待，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漠视生命，随意杀戮无辜。只是，我等修仙之人，在面对生死之时，会更加超脱，更加冷静。”

萧凡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丝坚定，

“但即使以超脱的心态看待战争，我等修仙之人，也不得忽视生命的价值，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无论他是凡人，还是修仙者。”

“所以对于我来说战争也好，死亡也罢，皆是天道循环，自然规律。”

“这世俗界的一切，于我等修仙者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正义也好邪恶也罢，都不过是人心所向，是是非非，终究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散。我等修仙者，应当超脱于这些纷扰，专注于内心的修炼和道的探索。”

“不过我认为——力量，应该用来守护生命，而不是用来制造杀戮。”

萧凡话音刚落，周围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子般片片剥落，虚幻的场景逐渐消散，真实的广场景象一点点浮现出来。

他这才发现，广场上已经稀稀落落地站着几个人，他们有的低着头，眉头紧锁，似乎还在回味幻境中的场景，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迷茫；有的则神情黯然，肩膀微微耷拉着，仿佛在幻境中经历了巨大的失落，此刻情绪低沉。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弟子从幻境中挣脱出来。广场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各自在幻境中的遭遇。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弟子粗着嗓子抱怨道：

“什么嘛，我只是杀了几个凡人而已，就把我轰出来了！这考核也太严格了吧！”

他身旁一个瘦小的弟子反驳道：

“杀几个凡人？我的幻境里全是美女，莺莺燕燕，环绕身旁，我还没享受够呢，怎么就出来了！”

另一个弟子则一脸怅然地回忆道：

“什么美女，我的幻境里是我回到了家乡，看到了我的母亲，她还是那么慈祥，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肉……”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了，眼中闪烁着泪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