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伸出手,打开其中一个抽屉,地从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瓶子。这个瓶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依然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胡羽裳轻轻拧开瓶盖,然后将瓶口倾斜向下,一颗圆润的药丸从里面滚落出来,掉在了她早已准备好的手心之中。
接着,她再次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走到上官雪莉的面前。
胡羽裳伸出那只握着药丸的手,轻声对上官雪莉说道:“吃了它。”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上官雪莉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胡羽裳手中那颗毫不起眼的药丸,然后又抬起头,目光与胡羽裳交汇在一起。
短暂的对视之后,她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那颗药丸。
然而,就在此时,上官雪莉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有水吗?”
胡羽裳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是默默地转过身,一言不发地朝着窗户边走去。
只见她缓缓坐下,身姿婀娜,仿佛窗外的美景比屋内的一切都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正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老邱突然走上前来,满脸笑容地回答道:“有的,上官姑娘,您稍等。”说罢,他快步走向一旁摆放着茶具的桌子前,拿起一只精致的瓷杯,倒满了一杯清澈透明的水。
老邱双手捧着水杯,稳稳地走到上官雪莉面前,恭敬地递过去,并说道:“上官姑娘,给您水。”
上官雪莉微笑着接过水杯,礼貌地道谢:“谢谢。”随后,她毫不犹豫地将那颗药丸放入口中,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老邱静静地站在上官雪莉身旁,等待她咽下最后一口水。待上官雪莉吃完药后,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接过了空水杯。
紧接着,他伸手指向房间一侧那张铺着柔软被褥的床铺,热情地说道:“上官姑娘,请到这边来休息。”说着,他便搀扶着上官雪莉朝床边走去。
“你刚刚服下的药丸能够暂时遏制住你体内毒素的扩散,可以最大程度地减缓蚀骨散对你身体的侵蚀速度。”胡羽裳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上官雪莉说道。
上官雪莉微微颔首,轻声回应:“多谢邱太太出手相助。”
胡羽裳转过身,紧接着又说道:“褪去身上所着衣物,平躺在床上,我要为你施针解毒。”
听到这话,上官雪莉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啊?”她面露尴尬之色,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老邱。
就在此时,胡羽裳再次强调:“把所有衣物都脱掉。”
上官雪莉面露难色,声音带着些许无助:“可是……”
胡羽裳像是洞察到了上官雪莉内心的纠结与不安,缓声道:“在我们行医之人的眼中,病人并无男女之别。每一位前来求诊之人,都仅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寻求救治的患者。”
尽管上官雪莉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但要让她如此坦然地当着他人面前宽衣解带,实在有些难为情。
见此情形,老邱连忙开口向胡羽裳说道:“裳儿,我在门口等着,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再唤我吧。”
胡羽裳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老邱,眼神平静如水,没有丝毫要阻拦他的意思。
见状,老邱缓缓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房间。随着房门轻轻地合上,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只剩下上官雪莉和胡羽裳两人。
与此同时,一直在门口留意着房内动静的宋音尘,瞧见老邱独自一人从胡羽裳的房间走出来,他心中一紧,连忙快步迎上去,满脸关切地问道:“老邱,雪莉呢?”
老邱微微一笑,缓声道:“上官姑娘还在里头,裳儿正准备给上官姑娘施针解毒,我留在那里,怕上官姑娘觉得不太方便。”
宋音尘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紧接着又追问道:“那她们两个在里面不会有什么事吧?”
话虽如此,宋音尘心里其实一直担心着胡羽裳的癫狂症会不会突然发作,他怕胡羽裳万一伤到了上官雪莉,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只是当着老邱的面,不好把这层顾虑直白地说出口。
可老邱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一下子就看穿了宋音尘的心思。他柔声宽慰道:“店家,请放宽心,裳儿绝对不会伤害上官姑娘分毫的。”
宋音尘听后,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一些,点了点头。然而,就在此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