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知错。”反应过来后,白秋岚垂首认错。
“好在你带进来的不是刺客,不仅没有隐患,还帮朕和谢嫔了却一桩心事,让朕和谢嫔之间再无嫌隙,也算有功。”封华琰用平淡的语调说着诛心之语,“功过相抵,朕不重罚你,你且回府去吧,静姝便留在昭华殿陪伴朕和谢嫔。”
“是,臣女告退。”白秋岚强忍着心脏处的抽疼,低声道。
白秋岚离开后,封华琰吩咐红袖将静姝抱来大殿。
静姝刚睡醒,正是精神的时候,一见到嘉萝便干娘长、干娘短的叫着。
嘉萝把静姝搂在怀中,爱不释手。
“朕与你提到的那孩子,年纪比静姝小,却是一样讨喜的性子,你见了一定喜欢。”封华琰趁机道,他还没有歇下过继宗室子的心思,见嘉萝情绪好转,立刻提了起来。
嘉萝看了眼封华琰,没有顺着他的话聊下去,转头唤来红袖,“把郡主抱到偏殿,好生照看着。”
“是。”红袖接过静姝,垂首道。
待红袖的身影消失,嘉萝方道:“陛下正值盛年,过继一事事关重大,必要考虑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封华琰道。
“好,陛下既然这样说了,此时此刻臣妾便以后妃的身份向陛下进言,过继一事万不可行。”嘉萝的态度很坚决,声音微微拔高。
“为何?”封华琰眉头皱起。
“陛下乃大庆天子,子嗣传承是社稷大事,关乎的何止你我,更有万千百姓。陛下爱重臣妾,愿意为了臣妾过继后嗣,臣妾无以为报,可臣妾不能眼睁睁看着您为了臣妾陷入为难的境地。”嘉萝不避不让迎着封华琰的视线,眼底清晰地映出他的影子。
“阿萝,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封华琰眉心的褶皱更深了,“若不过继宗室子,你想让我怎么做。”
“请陛下......”嘉萝只说了三个字,喉头好似被一团又冷又湿的棉花堵住,再也说不下去。
“阿萝,我知道,你舍不得的。”封华琰眉心舒展,眼底闪过了然。
“便是你舍得,我也不会那么做。从前我只在心中想过,从没有对你说出来,今日我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今生今世,我只想要你一个人。”封华琰握住嘉萝的手,语气郑重道。
“琰郎。”嘉萝眼眶泛红,眼泪顺着面颊滑落,滴在封华琰手背上。
“我是舍不得,可我...可我也不愿你将来被朝臣们为难。”嘉萝哽咽道。
“阿萝,我是你夫君,保护你是应该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所有的风雨,我都能替你担着,你能明白吗?”封华琰身子前倾,用力抱住嘉萝。
嘉萝的身体在他怀中微微颤抖,像一朵柔软的花。
但她的想法却不柔弱。
封华琰耳边很快响起嘉萝的声音,“夫妻一体,琰郎既说是我的夫君,我又怎能放任你一人面对风雨。来日群臣诘问,阿萝与琰郎共进退。有琰郎这句话,阿萝便做一回千古罪人又有何妨。”
“好,我们一起面对。”封华琰心口微热,将嘉萝抱得更紧了。
嘉萝回抱着封华琰,将头倚在封华琰肩上,视线落在远处一角浅色宫裙上。
红袖并没有离去,她胆子倒大,竟然敢抱着静姝偷听她和封华琰的对话。
这样也好,能省去她诸多麻烦。
打从一开始,嘉萝便没想着用绝子汤的事做文章和封华琰离心。
因为此事和封华琰反目,不说效果不佳,用力过猛还会让封华琰觉得她对她的爱不够深,这对封华琰来说是大忌。
封华琰想要纯白无瑕的爱情,她可以给,只看他受不受得住。
都说物极必反、月满则亏,爱意太多太深,也能伤人。
浅色衣角消失那刻,嘉萝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