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光瑞霭,宫闱深处,庄重纶音乍然传开,今岁夏苗之期,应以安心怀农桑,大殿上,福才代宣告夏苗起始。
“夏苗关乎国本,民以食为天,此乃社稷大事,朕望诸卿全力筹备,一应祭祀礼器,需精挑细选,务使神明悦纳;田亩规划,当清晰有序,不可错乱。且需传令地方,着农户悉心照料苗稼,朕欲亲见四野葱茏,谷穗饱满之景,以昭朕敬农重农之意。”
音落后,即威严下令诸臣筹备相关一切事宜。
而在这之前,应以安已然虔诚斋戒,又以清泉涤身沐浴,内外皆净。
养心殿。
“……”
应以安尚在怔愣恍惚之际,辛允陡然欺近,瞬间揽住应以安的脖颈,未等应以安回神,双唇已然紧紧相贴。
俄顷之间。
辛允长驱直入,肆意纵横捭阖,似是执意要于这方寸之间,觅得那或许残留的解药。
应以安又惊又羞。
辛允此举,只觉那解药虽可使自己暂得清醒,寻机逃脱,然若失了意识,清白之躯必陷应以安之手,此等耻辱,万不能受。
“你休想……”
拼尽全身力气挣扎而起,经此一番折腾,晕眩感毫无征兆地骤然袭来,只觉眼前一黑,四肢百骸仿若被抽去了力气,瞬间绵软无力,终是无可奈何,又复落入应以安那早已张开的怀抱中。
应以安眉梢一挑,继而幽幽叹了口气,“其实,那瓶中并非解药,甚至可说……不存在解药。”
言罢,双臂猛地一收,将辛允紧紧搂于怀中,而后迈着那从容不迫,向着内室悠然归去,唯留一路无言的寂静。
应以安未曾对辛允有半分越矩之行。
彼时,不过是因见辛允伤疤,念及此伤不过寥寥数日,竟已将纱布除下,她心忧伤势,遂寻了些珍稀药膏,轻柔为其涂抹,待药膏匀覆,又仔细包扎妥当,也未多做停留,仅多瞥一眼,便回思政殿了。
至吉日。
晨曦才刚在天际怯生生露出一丝微光,皇宫大内便已是钟鼓齐鸣,应以安身着绣龙织锦,气宇轩昂,仿若神只降世,一步一步登上那华丽舆轿。
刹那间。
仪卫执事各就各位,簇拥着应以安,率着那文东武西的百官,气势磅礴向着郊外沃野浩荡进发。
再看那仪仗队伍,旌幡招展,蔽日遮天,似五彩祥云飘落凡尘,甲胄在晨曦映照下,寒光凛凛,戈戟林立,恰似一片钢铁丛林,威风开道。
所经之处,百姓们如被春风拂过的劲草,皆伏地虔诚叩首,口中高呼“陛下万岁、万万岁——”
呼声此起彼伏,似海浪奔腾,连绵不绝,直上云霄,于天地间久久回荡。
既至农田,但见阡陌纵横,田亩如茵,应以安步下御驾,身姿端凝,神情庄严肃穆,亲自主持祭祀大典。
香案上,牲醴齐备,三牲鲜血殷红刺目,醴酒清醇散发着馥郁香气,应以安先朝天穹,昂首挺立,双手高举祭文,朗声道:“朕率子民,虔诚叩拜,赐福吾朝,使风调雨顺,旱涝不兴,百姓得安,社稷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