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药,拿好。”
药铺伙计满脸堆笑,将包好的药递向辛允。
辛允此时满心都在想着应以安的状况,脑海里皆是应以安那痛苦又难堪的模样。
一时没回过神来。
待她终于缓过神,看向手中的药时,眉头瞬间皱起,脸色一沉,当即质问道:“我让你拿的是药丸,你为什么给我几包药材?”
话里满是焦急,眼中更是透着怒火。
要知道,按应以安此刻的状况,这药若是还得再花上半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去熬煮,那简直就是要命的事啊,应以安定然会在那难熬的潮期中痛苦挣扎,饱受折磨,怕是会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药铺伙计听了辛允的质问,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赶忙解释:“可您这袋子里的银两,也只够购买药材呀,买药丸的话,这钱可是远远不够呢。”
说着,还无奈地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祭城中。
药铺本就寥寥无几,偏生那销魂楼日日笙歌,对各类滋补药材需求甚巨,如饕餮之口,吞噬着大量的珍贵药源,使得药铺的供货愈发捉襟见肘。
而且,郭子豪这恶徒,在城中横行无忌,对大小商铺小贩皆伸出贪婪之手,索要那所谓的‘保护费’。
稍有不从或所给不足,便会砸摊毁物,毫不留情,这药铺也曾惨遭其毒手,店门被拆得七零八落,珍贵的药材散落一地,遭人践踏毁坏,心血付诸东流。
那时节。
店家们苦苦支撑,每日所得尚不够糊口,更遑论弥补损失、进购新药,直至今日,听闻郭子豪已死,店家们这才敢将药材价格提升,勉强回本。
辛允眉头紧皱,心急如焚,脱口而出:“我没带够钱,先赊账,记在善养堂曹识名下。”
她想着曹识在祭城,也算有些名头,赊个账应不是难事,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药带回去给应以安解燃眉之急。
那药铺伙计一听,却是面露怀疑之色,撇了撇嘴说道:“女公子,一看您就是外地人,善养堂是什么地方?我还是清楚的,更别提那曹神人了,那可是在这祭城响当当的人物啊!你若当真认得他,怎会如此没钱?”
话语里满是质疑,显然是觉得辛允在拿曹识的名头唬人,根本不相信她与曹识有什么关联,只当她是走投无路想编个借口来赊账罢了。
善养堂,名义上说是收留所,可在这祭城中,但凡长了双眼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知晓那绝非寻常之地。
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嘴上不多说罢了。
那堂里的人,哪怕看着再怎么穷困潦倒,可一旦出手,那用的可都是黄澄澄的金子呀,哪会像辛允这般,为了抓药的钱都犯愁,囊中羞涩到要赊账的地步呢。
“女公子,如果您真是着急,我看您腰间的那块玉就挺值钱的,不如先放我这儿抵押,等你有钱了再赎回去。”
药铺伙计趴在柜台前,目光紧紧锁住辛允腰间的青龙玉,那眼中的贪婪之色都快溢出来了。
这块青龙玉质地温润,雕工精细,一看便知绝非寻常之物,价值不菲那是自然的。
要知道,青龙玉可不简单呐,却也只有当官的才识得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