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不大,一群嫔妃挤在一起,宫人们搬来许多椅子。
温时欢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嫔妃,每个人的脸上挂着笑容,浅笑看着她。
温时欢看着她们,她们也打量着这个所谓的静姝公主。
从前,只当是陛下为了安抚人心,才封了这样一个有名无实的公主。
毕竟,只有封号的公主并没有什么用。
所以大多数嫔妃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派人送个礼便走了。
而这次有所不同。
陛下居然让静姝公主搬入自己的寝宫。
嫔妃们的视线不断打量着温时欢,她们好奇,温时欢身上有那个方面吸引的陛下。
公主也只是一个身份罢了,毕竟不是陛下的亲妹妹。
若是陛下有心,说不定这位静姝公主马上会成为嫔妃。
与她们一同做姐妹。
“听闻芳华殿夜间起火,将整个宫殿烧的什么都不剩,幸好公主并未受伤,公主此番必然受了惊吓,嫔妾那里有上好的人参,送与公主补身体。”
身着蓝色宫装的嫔妃笑吟吟关怀温时欢。
这些嫔妃美的各有特点,但是这一位,她不识得,“多谢。”
这个嫔妃起了头,其他嫔妃纷纷送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此番的礼物比起上次,更是多了分贵重。
一个简单的公主不值得她们费心,但入了陛下眼的公主 ,她们便不能薄待。
一番寒暄。
“公主与陛下同住,男女有别,有所不方便之处,嫔妾宫中有处不错的宫殿,不如公主去嫔妾宫中。”
温时欢笑了笑,她可做不了主,面对李承钰,她总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
她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但,这事与李承钰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索性现在也是住在偏殿,只要她不出门,又见不了几次面。
“公主,崔公公来了。”外面有小宫女进来禀告。
温时欢叫人进来。
崔海在外面等候的时候,都没想到这殿内居然有这么多嫔妃。
他大概扫一眼,这怕是陛下后宫的嫔妃都来了。
崔海笑眯眯道,“公主万福。”
“各位小主万福。”
他行过礼后,才说出了此行的来意,“公主,陛下请您去勤政殿。”
温时欢点头,“本宫知道了,稍后就去。”
听到这话,在场的嫔妃眼神交换,心中不由得对温时换的警惕更上了一个台阶。
勤政殿后宫中人不得入内 ,怎么这静姝公主就突然能够去得。
她们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人,纷纷告退。
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静姝公主在陛下心中确实不一般。
连勤政殿都准去。
温时欢跟着崔海去勤政殿的路上,心悸不安。
这里距离勤政殿很近,眼看就要到大门口,温时欢故意放慢脚步,“崔公公。”
崔海听见温时欢唤他,笑道,“公主何事?”
温时欢想起宫中的规矩,给了云荷一个眼神,云荷愣了愣,却是想到什么,犹犹豫豫从口袋掏出一个钱袋子,塞到了崔海手中。
云荷打量着温时欢的神色,看她脸色如常,才知道自己做对了。
崔海不明所以,这宫中塞钱财倒是常有的事,但是这样明目张胆塞到他怀里面的人,还真是少数。
如果是其他人,他早就一甩拂尘离开了。
可是这位是陛下亲封的公主,崔海眼珠子转了转,“公主这如何是好,有什么叫奴才办的事儿,直说便好,这可真是折煞奴才了,使不得,使不得。”
他就要把东西塞回给云荷。
云荷的身手快的很,立马躲开了。
温时欢笑了笑,“崔公公在陛下身边多年,善于体察陛下圣意。”
“陛下此番叫本宫去勤政殿可是芳华殿一事?”
崔海一愣,揣测圣意这事儿可不敢明面上说。
但是,自从陛下封了这个静姝公主,他真是越来越不懂了。
崔海此番还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会吩咐他叫温时欢去勤政殿。
明明陛下批奏折批的好好的,就突然间吩咐他,传静姝公主。
崔海脸上挂着笑,熟练道,“陛下的心意,奴才怎么能知道呢。”
“不过,公主放心,陛下对公主关怀,必然是有事才传公主的。”
温时欢感受了一把废话文学。
她也知道从崔海这里得不到什么了,深吸一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勤政殿,咬牙进入其中。
勤政殿内。
李承钰身着墨色衣袍坐在上首,手拿朱笔低头认真写着什么。
崔海小心翼翼道,“陛下,静姝公主到了。”
李承钰抬起头,“你们都下去吧。”
崔海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一与静姝公主在一起,就不让其他人在。
宫殿的门被关闭。
外面的阳光只能通过缝隙钻入屋中。
温时欢的心怦怦直跳,“拜见皇兄,皇兄万福。”
她行了大礼,头垂在地上。
李承钰扫她一眼,淡淡道,“起来吧。”
温时欢起身,眼睛也没有去乱看。
她对这里不好奇,她也不想与这里有什么更多的牵扯。
李承钰声音冷冽,“研墨。”
温时欢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李承钰又说了一遍,她才想起来。
李承钰刚刚把所有的宫人都潜走了。
层层叠叠的衣袖研墨十分不便,温时欢露出手腕,才研磨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时欢的手都酸了,也不见对方叫她停下。
心中无奈,只能继续。
“行了,你是要把朕的墨都用完吗?”
李承钰猝然出声,吓了温时欢一跳。
“皇兄恕罪。”
李承钰放下手中的朱笔,看向温时欢,“你的马术学的如何了?”
温时欢都恍惚了一下,她不是刚开始学吗?
然后宫殿就烧了。
今天,还未开始。
温时欢露出一副羞愧的模样,“臣妹今日还未收拾好东西,便没有去。”
李承钰默然看着她,“现在,去学。”
“朕亲自教你。”
温时欢一副惶恐模样,“臣妹不敢,皇兄国事繁忙,如何能因为臣妹这样的小事劳烦皇兄。”
李承钰没有理会,牵着她的衣袖出了门。
温时欢挣扎几下,便放弃了。
李承钰对待温时欢,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十分有意思罢了。
上次因着温时欢不善马术,此番,学了一天,应该有所进步。
直到 ,他看见温时欢毫无长进的模样。
“这就是你教的人?”李承钰意味不明对着萧懿说道。
“你就是这样教她的?”
萧懿立马请罪,“属下知错。”
李承钰转过身 ,与马背上的温时欢对视几刻,翻身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