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莱茵抬起头看着霍华德,刚刚的一切他都在听,神色坚定。
“我依旧会坚持我的荣耀的。”这是他的宣誓。
“我知道,如果你就这么轻易的被我击溃了,我反而会很看不起你呢。”霍华德说着,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那么目的地是哪里呢?”伊戈斯已经不想再和霍华德扯这些奇怪的哲理了,他现在只想下车去把那些白鸦砍死,然后离霍华德越远越好。
伊戈斯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这该死的气氛让他着实讨厌。
“真是心急的家伙。”霍华德笑了笑。
“就快到……”
车外传来密密麻麻的肢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那细密之音让每个人都头皮发麻。
这声音打断了霍华德,他有些不悦,他也有些无法确定这个声音是什么,这种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很不好。
那声音越来越近,直到突然间从四面八方传来。
三人面色都不太好,他们都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那个他们也无法确定的东西现在就在马车的四周,在这十二匹骏马的高速奔驰下,紧紧跟随。
这得是什么样的怪物?三人想不到。
突然间一切都寂静下来,伊戈斯本能的拔出霍华德的剑,车厢内微弱的灯火把剑映的明亮。
来不及去欣赏这把剑的样子,短暂的寂静后暴雨之音响彻。
马车仿佛在经历暴雨的洗礼般,仿佛亿万的钢铁之雨洗礼着这一切,沉重的车厢在这暴雨中摇摇欲坠,不断晃动。
伊戈斯没有坐以待毙,他聆听到最近的一个声音,果断的拔剑刺去。
长剑轻易的刺穿坚固的车体,感觉着这触感他知道自己刺中了什么,巨龙的力量在这一刻体现,伊戈斯握紧剑,扯动着在车厢上划出一个裂缝,顿时无尽的血涌入车厢。
“什么鬼东西!”
伊戈斯拔出剑,长剑上染满鲜血。
裂缝的出现让车内的三人能更清楚的听到那声音。
那似乎是牙齿与牙齿之间轻轻的摩擦之声,带着粘稠的口水,就仿佛车外是数不清的恶鬼,而车内的三人是他们的晚餐。恶鬼们饿极了,他们渴望着,近乎疯狂的抓挠着车厢,任由自己的手掌布满伤痕。
裂缝中青白的手探入,可还未等它抓到什么,就被另一个青白的手扯开,它们疯狂的挤压着,仿佛不知痛苦般,用自己的血与骨,愣生生把裂缝扩大的几分。
逐渐扩大的裂缝让伊戈斯可以看到外面,遮布之下的黄金瞳望向裂缝,可他对上的却是一双漆黑空洞的眼,整体眼眶凹陷了下去,仿佛山中洞穴,将那无尽的风吞噬,可却无法观察它的全貌。
面对这双甚至难以称为眼睛的东西,伊戈斯的心仿佛被人握住了般,他差点就失控制吞吐龙息。
“这……什么鬼东西!”
在伊戈斯身后的两人也顺着裂缝看到了这一切,赫莱茵跟伊戈斯的反应差不多,霍华德倒是很冷静,似乎他不止一次的见过这个东西了。
“是白鬼,看起来白鸦真是被我们逼急了啊。”
霍华德满不在意的说着,似乎车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白鬼?”赫莱茵念动着这个词汇,他是阿尔西斯家的人,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他童年的梦魇,阿尔西斯的梦魇,北境的梦魇。
他亲眼目睹了白鬼屠杀阿尔西斯堡,愤怒在他体内涌动。霍华德注意到了这一切,他微笑着扳动了沙发下的机关。
车厢上方的机关开启,那是一个暗格,数把锋利的长剑插在上方。
霍华德起身拿下一把,然后又递给赫莱茵一把。
“唉,对了,伊戈斯,我那把蛇莽可是定做的,你赔不起的。”看着伊戈斯那么粗暴的对待自己的剑,霍华德告诫道。
“蛇莽?这是什么个鬼名字。”伊戈斯显然不喜欢这么阴柔的名字。
霍华德可不在意他喜不喜欢,他的手再次摸到一个扳机,缓缓道。
“那么,在你们把我的车拆烂前,可以老老实实的坐下吗?”
随着霍华德的语毕,他扣动了扳机。
这个马车起初并不仅仅是座驾这么简单,霍华德的本意是把他做成一个移动堡垒,虽然最终成品相差甚远,但也勉强可以用。
车外随着霍华德的扣动机关,那一直隐藏在车体底部的魔力源被启动,铭刻在车体上的魔法阵列被唤醒,瞬间的高温出现在车体的表面,那些紧抓着车体的白鬼瞬间被烤焦脱落。
不过这并不能阻挡白鬼们的进攻,它们数量众多,在马车的最前方它们甚至已经形成了一堵肉墙向马车进攻。
这时骏马佩戴的盔甲起了作用,在魔药的作用下,它们毫无畏惧的向前冲锋,盔甲上高高扬起的长刺直接贯穿了白鬼,把它们高高挂起。
白鬼们一个接着一个,利爪伤到了骏马,鲜血勾起了它们的狂暴,不断涌上,最终还是有骏马被白鬼触及,牙齿狠狠的咬在盔甲上,隔着钢铁吮吸着那温暖。
盔甲很快就千疮百孔了,巨力的撕扯下,一个又一个的骏马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