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的火焰对于甲胄骑士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坚固的铠甲直接无视了火焰的侵袭,魔能反应炉开始运转,将魔力传送到铠甲各处。
火焰翻腾,伊戈斯借着火焰的掩护突然出现在甲胄骑士的面前。
蛇莽划过,撕开燃烧的火焰,以雷霆之势斩击在那坚固的铠甲上。
剑刃与铠甲接触的部位,幽蓝的魔力在其上涌动,呈现一种走六边形组成的防御膜,抵挡住了伊戈斯的攻击。
魔力开始输送,括机转动,伊戈斯听见那铠甲之下齿轮与齿轮之间咬合交错,随着钢铁与钢铁的摩擦之音,闪耀着魔力的巨剑高悬于头。
“力量增幅”“火焰打击”“坚固”“冲击术”等魔法闪耀。
数不清的魔法在这一瞬间被施加在巨剑之上,一个又一个简单的魔法,此刻组成了可以斩龙的力量,带着神怒般的天雷之音,化作炽白之光照下。
这便是魔导甲胄乃至大多数魔导武器的恐怖之处,他们将多个魔法结合到一起,一环扣一环来形成一个超出原本魔法伤害数倍的复合魔法。
人类的智慧终究还是战胜了巨龙们的天赋,在这攻击面前伊戈斯只有退避。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音浪波及了整个东城区,整个霜狼城都聆听到了这一声巨响。
可以撕裂耳膜的声音后,是长久的寂静,因为在这范围内,所有有听觉的生物都被这一击暂时剥夺了听力,在他们感觉而来,现在耳中只有回荡的蜂鸣,哪怕铠甲中的骑士也是一样。
甲胄骑士看到了那双黄金瞳,他很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生物,在这传说中的生物面前他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所以根本没有留手,倾尽全力。
现在他的观测只能靠自己的双眼,撕开这浓烟,揭露在眼中的是连环的爆炸。
伊戈斯张开了自己的双翼,贴近地面滑行,火之力在身下接连的爆炸给予冲击,用这最野蛮的方式,伊戈斯拥有了超高的机动性。
躲避开甲胄骑士的攻击,伊戈斯决定在这时反击。借着撕来浓烟的一瞬,伊戈斯抓住甲胄骑士的冷却期持剑而来。
甲胄骑士的魔力开始暗淡,这就是伊戈斯所需的机会,在爆炸的推进下,蛇莽在地面上留着深深的勾痕,而后指向甲胄骑士的后背。
魔力暗淡了,可这一次仅仅暗淡了一秒,幽蓝的光转为赤红,魔能反应炉极速运转开始过载,升腾的白雾从甲胄的排气孔狂涌。
甲胄骑士这一刻机动性达到最高,钢铁的躯体做出难以想象的动作,挥起巨剑抵挡伊戈斯。
伊戈斯化作赤红之影,龙翼化作魔力的光辉散去,在这狭小的近身战中这反而会影响到他,整个身体直接跃了起来,踩在了那挥出的巨剑剑身之上,伊戈斯握着蛇莽化作贯穿甲胄的长矛。
这是恍如恶魔与神明的对决。
鲜烈的赤影仿佛血铸之矛,在极速之中贯穿了这天国而来的骑士。
甲胄骑士只感受到了一股巨力的撞击,随后他通过头盔看到了那宛如魔神的面容。
灿金色的黄金瞳仿佛白昼,那光芒刺眼根本无法与其对视,强行去看其本身,骑士有种乃至内脏都在燃烧的灼热感,细密的龙鳞在其身上生长,化作他的铠甲,随着力量的调动,骑士察觉到整个甲胄都滚烫了起来。
蛇莽插在了甲胄的缝隙处,伊戈斯以它为介质传递着热能。既然无法攻克这具铠甲,那么就从他内部开始毁灭。
防御魔法启动,伴随着铠甲上阵列的浮现,无名的力量将伊戈斯推开,伊戈斯借势直接升空。
赤红的双翼再次展开,魔神注视着大地,烈焰环绕,手握着裁决的剑。
魔神与骑士再次对视了几秒,互相打量着对方,思考着接下来的战术。
平静仅仅维持了数秒,再一次被打破。
整个东城区都沦为了魔神的战场,赤红之影撞击着甲胄骑士,在那光滑的铠甲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钢铁与钢铁的尖啸不断,仿佛巨兽的哀嚎。
撞破了墙壁,陷入碎石之中,可下一秒甲胄骑士便再次起身,抗起巨剑予以回击。蛇莽的剑锋劈在甲胄骑士的胸口,两者互伤之下,撞击向后方。
伊戈斯倒撞在大地之上,把大地犁出了个深深的凹痕,巨剑直接斩在了自己身上,巨大的伤口裸露在外,龙鳞掉了一地。
甲胄骑士拄着巨剑半跪在废墟之中,胸口的魔能反应炉被伊戈斯劈开了一角,魔力运转开始失控。
就像中场休息一般,双方都很默契的停止了进攻,原地休整。
伊戈斯朝着甲胄骑士的方向露出了个不羁的笑容,锋利的牙齿清晰可见。躯体在疯狂自愈,伤口处不断有新的组织生成,修复断裂的骨骼,重新连接撕裂的肌肉。伤口被肌肉拉扯着愈合在一起,新生的皮肤上长出赤红的龙鳞。
魔神重新披戴上了战甲,龙焰升腾。
甲胄骑士的铠甲上散发着冰冷的光,沉寂的钢铁之躯下是机械运转的轰鸣,反应炉正在自我调整魔力的输出以免失控,为了减轻负荷一个又一个的魔法被停止运作,骑士的光逐渐暗淡了下去。
随着最后一次的废料排放,甲胄骑士在白烟中站起,甲胄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就像一具古朴的盔甲。
巨龙与骑士。
就像骑士对决的礼仪般,确认好对方休整完毕,蛇莽与巨剑一同在地面上拖动,双方迈动着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近,最后化作魅影撞击在一起。
这是天国与地狱的战争。
蛇莽携着火焰劈开了骑士的甲胄,在那熔断的铠甲上,伊戈斯能看到在那斩击的裂缝中,那骑士的双眼,没有丝毫的恐惧。
甲胄骑士向后倾斜,伴随着机关启动的声音,一片又一片护甲从骑士的身上凋落,沉重的落在地上发出铁鸣之音。
几乎在瞬间,甲胄骑士小了一圈,身上的护甲尽数凋落,仅仅剩下一小部分的护甲与那钢铁的骨架。
电闪雷鸣间,伊戈斯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尖啸,随着两道雷霆般的剑光,红龙向后坠去。
伊戈斯稳住了身影,落在了房屋之上,鲜血从胸口流下,低头看去,两道正在愈合的伤口出现在自己的胸疼上。
肌肉愈合,把那深陷自己血肉中的铁片挤出,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月光之下,甲胄骑士踏出了废墟,没有了那沉重的护甲的束缚,此刻他就像那展翅而飞的白鸦般,轻松自由。巨剑裂解,从其中抽出两把细长轻盈的剑刃,骑士随意的舞动着它们,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剑痕。
“掰筷子不可取啊。”
伊戈斯念叨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梗,看着那头盔缝隙中隐约的面容,伊戈斯在空气中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原来是你啊。”
伊戈斯脸上涌出一种奇怪的笑容,手持蛇莽,他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