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轩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也不管他眼底的震惊和热切的欢喜,低头做自己的事。
一种陌生的愉悦和窒息感扑面而来,程钰感到恐惧的同时又无法自拔的沦陷。他心跳突然加快,连带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两人经验匮乏,再加上今夜的情绪和氛围实在算不上好,整个过程异常的痛苦和深刻。
程钰像个不知餍足的野兽,疯狂地攻伐自己的猎物,只有热切又暴力的侵略才能宣泄他心中的痛苦和烦闷,却又带来无尽地空虚,于是便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死循环。
姜逸轩到后半夜都有些精神恍惚了,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记得后来程钰抱着他哭得很崩溃。自己好像也哭了,也可能没哭,他记不清了。
第二日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好久没有睡过这么晚了,头脑有些发胀。床上只躺着他一个人,他的衣服穿得好好的。程钰已经走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好像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个荒唐梦。
他掀开被褥坐起来,腰上一阵酸软,又躺了回去,他揉着腰暗骂了一声,亏他还担心程钰伤还未愈,身体虚弱,自愿献身。现在他知道了,有时候乱发慈悲纯粹是自讨苦吃。
那人昨夜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食髓知味后妥妥的是个衣冠禽兽!现在回想起来姜逸轩还头皮发麻,那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该有的体力吗?正常人都没有那么旺盛的精力,简直就是禽兽!
“公子,您醒了吗?”
外边有人来询问。
姜逸轩张了张嘴,没有声音,他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才沙哑着嗓子道:“醒了,何事?”
“老爷让您到祠堂去。”
父亲找他?除了晚上,姜云通常都不在家,要么在宫里,要么就在某个官员或王爷那里商讨事情,哪怕年假休沐,他也常居于自己的书房里,这一大清早的找他,估计是因为自己睡过了头,错过了年初一的祖先供奉之礼。
姜逸轩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以姜云的性子,定又要大发雷霆,他倒不怕姜云打骂,就怕姜夫人哭。想到这,连忙起身穿好衣服,简单盥漱之后就前往祠堂。
祠堂是姜家最为肃静的地方,姜云派了护卫看守,从小到大,除了祭拜祖宗的时候,姜逸轩是不能到这里来玩闹的。一踏入院门,他就感到一阵无形的压迫感。
祭堂中,姜云背对着门外负手而立,守卫的护卫也各个神情严肃,姜夫人坐在一旁,含泪看着他,碍于丈夫的威压,不敢同儿子说话。
姜逸轩先向母亲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对着姜云的背影拱手行了一礼:“父亲,孩儿睡过了头,请父亲责罚。”
姜云脸色铁青,眼神阴鹜,似是克制着满腔的怒火,他抿了抿唇,沉声道:“跪下!”
姜逸轩依言跪了下去。
“程家那小子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心头一紧,脸色苍白,双手垂在两侧紧握成拳,抬头看着怒火中烧的姜云,哑声道:“您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