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魏询看了一眼冯宇，冯宇自然地接过话头：“如此重大的案子，陛下居然没打算深究，看了一眼那凶手的供词便让刑部和京兆尹府结了案，把那人判了斩刑。”

姜逸轩一直没出声，只是听着他们的对话，脸色微微泛白。但好在他身体一直不好，没有人注意到他脸色更惨白了几分。

魏询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冯宇和程钰的神情则有些复杂。

姜逸轩刺杀郑黎安，这事儿他们二人是清楚的，比起魏询的疑惑，他们二人则是感到庆幸。

程钰和魏询还有事情商量，两人去了书房，屋里只剩下了冯宇和姜逸轩。

冯宇看着姜逸轩单薄的身子，心头泛起一阵酸楚。这么久没见，他好像又瘦了。

“轩儿，你最近怎么样?”

姜逸轩轻松地笑了笑：“我很好啊。”

“你额头上的那些伤疤是怎么回事?程钰打你了?”

姜逸轩闻言摸了摸额头，那些伤已经好了，留下了浅淡的疤痕。

他从来不管这些伤疤，但是程钰每天都要拿淡疤的药膏给他抹。

也不知道程钰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索性由了他去。

他没说话，冯宇就当是默认了，猛地起身就要去找程钰算账。

姜逸轩连忙拉住他：“你别冲动，不是他打的，这是我自己撞的！”

“你自己能把额头撞成这个样子吗？你又不是瞎子！”

“真的是我自己撞的，跟他没有关系。”

冯宇不说话了，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无奈又心疼。

“你就护着他吧，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在一起那么痛苦，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彼此?”

姜逸轩一脸无奈，苦中作乐：“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

话音刚落，听到“吱呀”一声，两人寻声望去，程钰他们谈好了，正从书房出来。

看到程钰，姜逸轩立刻敛起笑容，转身进了屋子。

程钰抿着唇，脸色有些阴沉。

魏询将他的隐怒尽收眼底，选择视而不见，拉着冯宇告辞。

程钰让程甲送客，皱着眉回到屋子，只见姜逸轩正靠在软榻上拿着一本书在看。

他慢慢走过，沉声问道：“你刚刚和冯宇聊了些什么?是不是说我虐待你了?”

冯宇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说姜逸轩没告状，他死都不信。

姜逸轩的注意力没有从那本书上转移，只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

“我不相信！”

姜逸轩这副浑然不在意他的样子让他心里怒火中烧。

想到他在冯宇面前就有说有笑，在自己面前就死气沉沉，他就忍不住想要发怒。

于是上前两步一把拍掉姜逸轩手上的书，冷冷地质问：“你是不是很恨我?”

姜逸轩有些无奈，近来程钰总是这样，喜怒不定，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像发怒的豹子。

眼下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脾气，为避免说错话让他更怒，姜逸轩选择沉默。

然而程钰却更生气了，掐着他的肩膀厉声怒喝：“你聋了吗？我问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姜逸轩被掐得有些疼，便有些不耐地皱起眉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你为什么可以对冯宇谈笑风生，在我面前却死气沉沉?”

…………

姜逸轩沉默了半晌，无奈地叹着气：“他是我最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