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马车之后凤清歌领着暗影并没有直接朝着炼丹师公会而去,而是在街上闲逛了起来。
此时虽然正值午夜但是街上的人丝毫未见少,相反人还要比往日多。凤清歌随手拉住路过的人问了一句才知道了:今天是艺欢阁新花魁第一次公开登台演出的日子。所谓艺欢阁正是都城第一青楼,人人都说艺欢阁的女子个个美若天仙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个人都乃世间少有,而且艺欢阁的女子可自愿选择卖艺或者卖身,任何人都逼迫不得。曾经有一个三流家族的子弟在艺欢阁闹事第二天就被灭了满门,尽管没有证据证明是艺欢阁的人所为,但是前一天刚得罪了艺欢阁第二天就被灭门很难让人不联想到艺欢阁。
凤清歌听到这个评价不置可否,艺欢阁能位居都城青楼之首且数十年来不动摇,要说它背后没人撑腰,凤清歌是打死都不会相信,只不过这与她都没多大关系,她感兴趣的只是艺欢阁手中掌握的情报网。从古至今青楼都是设立情报网的好地方,那里鱼龙混杂,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市井小民哪一个没有去过青楼的?所以青楼所能掌握的情报自是客栈所不能比拟的。
凤清歌二人隐匿在人流中一路朝着艺欢阁所在而去。
艺欢阁顶楼的房间里,一红衣女子正在对镜梳妆,从背后看去女子的蝴蝶骨十分的美丽,芊芊细腰不堪一握,在向下看去女子赤着的双脚在烛光的映照下好似闪着盈盈白光,在红裙的衬托下更显娇嫩,若有人在此一定会感叹一句好一个媚骨天成!
与一身红衣所格格不入的是女子的脸上却戴着白色的面具,面具的突兀让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女子的脸上,让人想窥见其美貌却又不能如意,平添一抹懊恼。在仔细看去,面具露出的秋水一般的眸子美得惊心动魄,仿佛能摄人心魂,但是此刻那眸子里却有着浓到化不开的落寂与悲伤。
咚咚咚,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女子的思绪,眼中的悲伤瞬间就散了个干净再也找不到分毫,只是开口道:“进来吧。”
“主子,马上就要登台了,妈妈让我来请您下去。”来人头垂的极低,丝毫不敢抬头看一眼,让人感觉在她面前的好像不是什么美女而是洪水猛兽一般。
“嗯。”女子低低应了一声,率先抬步走了出去。
此时凤清歌也早已到场,坐在二楼的包厢里,百无聊赖的看着台上的演出。这种程度的演出放在古代倒是够看,但是放在从华夏来的凤清歌身上就完全不够看了,只不过这艺欢阁的表演中有着些许类似华夏的风格,这倒是让凤清歌更好奇了,这个时代的人有这种头脑和突破实属不易,她现在倒是更想认识艺欢阁的幕后老板了。
台上的表演逐渐停歇,丝竹声也停了下来,灯光更是逐渐暗了下去,只留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央,突然一个哨声响起,丝竹声再次响起,空中缓缓飘落起花瓣,几条红绸带从二楼的各处飞射而出在空中搭起了一个舞台,一红衣女子踏光而来,玉足缓缓落在了绸带之上,她好似没有重量般亭亭玉立,花瓣飞舞间,水袖飘扬,她好似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般开始翩翩起舞,此时台下的叫好声也一声高过一声,恨不得掀翻了屋顶。
凤清歌死死盯着舞台中央的窈窕身影,眼中有震惊、有不解、有无奈,更多的是无尽的欣喜。暗影感受到凤清歌的情绪波动从暗处显出身形朝外看去,他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这么激动?对,就是激动!他从未见过少主如此失态的样子。
舞台上的表演仍在继续,蝶魄从刚一出现开始就感觉到一个热烈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不同于周围众人的热切,那个视线让她感觉有些熟悉。
一舞毕,台下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于耳,蝶魄站在舞台中央也不动也不开口而是静静的听着看着,直到声音逐渐平息才开口道:“蝶魄在这里感谢各位前来捧场,小女子谢过各位。”说着对着观众席的方向盈盈一拜。
“蝶魄姑娘说的哪里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就是就是,这都是我们应该的。”
“是啊,我们有幸能看到蝶魄姑娘的舞姿才是三生有幸。”
“对对对,是我们的荣幸。”
讨好谄媚的声音此起彼伏,听的凤清歌眉头都打了结,这些人一看就不怀好意,没安好心。就在凤清歌考虑要怎么挖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睛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好死不死的响了起来。
“蝶魄小姐一舞惊为天人,让本殿倾慕不已,不知道明天蝶魄小姐有没有时间,本殿想邀请你一同游湖。”皇甫池闻一脸势在必得的开口道,凭他的身份相信没有人会拒绝。
“多谢皇甫太子美意,小女子明日已与人有约,恕小女子不能陪同。”蝶魄柔柔的开口婉拒道,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让凤清歌看了个正着。
“蝶魄小姐莫不是说错了?谁人不知本殿的身份?又有哪个不识好歹的敢跟本殿下抢人?蝶魄小姐还是再好好想想。”皇甫池闻言语中的威胁之意更甚,他不信有人能违抗皇族的命令。
蝶魄站在半空冷冷的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她艺欢阁已在京都存在数十载,其中底蕴自是旁人所不能知晓,看来是时候给这皇都之人一个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