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他悄悄地来到华山脚下。
好在他平日里邋遢的模样,没人会注意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老人,所以并不担心被人跟踪。
很快,他遇到了迎面走来的令狐冲。
“晚辈令狐冲,见过莫大师伯!”
令狐冲行礼,心中充满好奇,打量着莫大,心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关于莫大师伯,二师弟曾提到过,所以他对这个邋遢老头特别留心。
果然,正如二师弟所说,莫大先生看起来就像个街头卖艺的小老头。
不过,二师弟对莫大盛赞有加,令狐冲倒是有些不解。
莫大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嘿嘿,你就是令狐贤侄啊,果然英雄少年!你师娘和定逸师太在哪里?带我去见她们吧!”
“好,师伯随我来。”
令狐冲立即带着莫大进入了密林,见到宁中则和定逸师太正倚剑而立。
他们看到莫大,立刻恭敬地行礼:“莫大掌门,久违了!”
“哈哈,岳夫人,定逸师太,好久不见!”
莫大毫不客气,迈步走向前,直奔主题,“想必二位已经知道我的来意,那我就直说了。我衡山派担心被左冷禅吞并,想寻求与华山派、恒山派的私下结盟,三派共抗嵩山派的阴谋!”
宁中则果断颔首:“莫大掌门快人快语,我们正有此意!”
定逸师太也道:“恒山派也同样,我能代表恒山。”
三人对视一笑,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尽管三派联合起来不一定能战胜嵩山派,但只要能牵制住嵩山派,就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发展。
他们不会轻易屈服,未来也不必再惧怕左冷禅。
然而,泰山派似乎内部分裂,加入联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看来他们很难指望上了。
莫大此行已经达成目的,便主动提供情报:“目前,魔教已暂时收敛,没有攻打华山的意图。不过,我在华阴县期间,发现有人在打探华山大弟子和二弟子的情报,我甚至杀了几个人,觉得这不像魔教,极有可能是嵩山派的人,务必小心。”
令狐冲三人并不感到惊讶,显然早就预料到这点。
定逸师太不满道:“看来令狐和王庭的天赋,已经让左冷禅感到威胁,尤其是王庭,嵩山派现在恐怕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宁中则怒目圆睁:“他敢派人来试探!我定让嵩山派的人有来无回!”
令狐冲连忙安慰道:“师娘,别生气,我和二师弟近期绝不会下山。二师弟正在闭关,不久后就能步入一流境界,到时候连左冷禅也打不过,嵩山派的人来多少送多少。”
这话让三人哑然失笑。
然而,年轻人这样的信心也好,等他们真正成长起来时,左冷禅年纪也会渐渐老去。
三人便决定争取时间,让年轻人尽快成长。
莫大也不打算多待,拱手告辞:“既如此,我该走了。华阴县可能还藏有探子,趁嵩山派还没察觉,我也一并处理掉。”
宁中则没有客气:“那就多谢莫大掌门了!”
莫大转身离去,拉起二胡,奏起一曲凄凉的曲子,令人心头一阵悲苦。
令狐冲撇嘴道:“我算是明白了,二师弟说莫大师伯性格独特是什么意思,果然很特别。”
宁中则则微笑道:“这叫大隐隐于市!莫大掌门不像其他门派的掌门人那样高高在上,他更像是融入了百姓之中。”
定逸师太也说道:“琴中藏剑,剑发琴音!莫大掌门肯定已经把衡山剑法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之后,三人回到华山。
定逸师太却提起告辞:“我们在华山已经待了一个多月,既然魔教没有对华山动手,我等也该回恒山了。”
“如此也好,恒山也需要你们,我真不好再强留。”
宁中则叹息道:“不过,左冷禅露出獠牙,不知道他会不会派人在路上袭击你们,恐怕路途会有些危险。”
定逸师太则早有准备,微笑道:“不怕不怕!我会给恒山那边发信,让两位师姐前来接应。如果三个一流高手都被同时击败,那左冷禅就该称霸武林了!”
宁中则松了口气:“好吧,那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华山!”
定逸师太带着十九个恒山女弟子告辞离开。
不少女弟子在离开时还不舍地张望,嘴里嘟囔着找不到王庭师弟,令定逸师太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当然,也有些女弟子目光对令狐冲有些不舍,尤其是仪清。
即便是尼姑,也难免心生爱意,尤其是这些日子与优秀的男子接触过,难免有了些许好感。
虽然她们不能言明,但如今要分别,心中自然不免有些不舍。
宁中则感到无比尴尬,目光中带着歉意看向定逸师太。
如果恒山派的弟子只是普通女弟子还好,但每一位都是尼姑,不仅不能谈情说爱,更不能结婚,除非选择还俗,而一旦还俗,她们便不再是恒山派弟子。
这次恒山派来协助华山,结果却让人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部分女弟子已经对华山的男弟子产生了情感。
这种情况怎么看都像是华山派恩将仇报。
宁中则咳嗽了几声,硬着头皮说道:“师太,感谢您的大力相助,我们这边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一路上请一定注意安全,若有需要尽管与华山联系。”
“好,我们告辞了。”
定逸师太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毕竟宁中则的委婉道歉让她不至于心生不快。
不过她心里清楚,这事其实也不是她们的错,恒山的女弟子们虽然是佛门中人,但年轻气盛,见到俊朗的男子难免动情。
回去之后,她定要好好惩戒那些未能守住佛心的弟子。
直到定逸师太她们离去,宁中则才松了一口气。
她转身瞪了令狐冲一眼,严肃道:“冲儿,你和庭儿以后与恒山女弟子们保持距离,她们是佛门弟子!”
令狐冲尴尬地挠头,只能乖乖点头:“好的,师娘,我明白了,我也会提醒二师弟。”
时光流逝,半个多月后,定逸师太她们平安回到了恒山派,并且通过飞鸽传信告知了华山派。
宁中则和令狐冲得知,定逸师太她们在途中被一群黑衣人围攻,差点发生冲突,幸好定闲师太和定静师太及时带人赶到,才得以解围。
这次没有发生战斗,也没有人员伤亡,算是万幸。
但三定都肯定,那些黑衣人是嵩山派派来的。
通过这次事件,她们摸索出了一个规律——如果是魔教的人进行袭击,肯定会明目张胆,根本不会伪装成黑衣人藏在暗处。
因此,三定推测,那些蒙面袭击者无疑是嵩山派的人,尤其是左冷禅。
定逸师太在信中愤怒地骂了左冷禅一番,并警告华山派一定要小心谨慎。
她还提到定闲师太的建议,要求华山派五天内必须向恒山派传递一次消息,以确保两派都安然无恙。
华山派自然同意了,毕竟恒山派是非常可靠的盟友。
至于衡山派,莫大先生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进行频繁的联系。
与此同时,在嵩山派,陆柏再次跪在左冷禅面前:“师兄,是我无能,我失败了。定逸那老尼姑早有防备,竟然派定闲、定静带人前来支援。我知道任务失败,为了保存力量,我选择了撤退。”
左冷禅叹了口气,扶起陆柏,安慰道:“师弟,这次不是你的错,是那些老尼姑太狡猾了。上次定逸见到你的脸,肯定早有防备。你能果断撤退,避免了更大的损失,这是好事。”
陆柏看向左冷禅的目光满是感激。他一直觉得师兄待他很好,虽然屡次失败,师兄没有责怪他,反而一直安慰他,令他深受感动。
不过,陆柏心中还是憋着一口气,他渴望一次大成功,让师兄夸奖他,而不是安慰他。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任务,面色不禁僵硬。
他硬着头皮说道:“师兄,我安排的探子在华阴县一带打探令狐冲和王庭的情报,不知道为何被人全部杀光了……”
“什么?!”
左冷禅眼睛眯了起来,紧张地问道:“是华山派发现了吗?”
陆柏摇头:“对方行动非常隐秘,杀人速度极快,甚至连求救信号都来不及发出。我本想从尸体上寻找线索,但华阴县的衙门每次都提前将尸体带走焚烧,根本没有机会进一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