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与天瑶悄悄掩了过去。
“千万别动手,我自己出来。”干草堆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一个尖瘦的老头,下巴上几根长须,着一身破衣,腰间挂着个酒葫芦,外加一个大水袋,发髻上顶着几根干草,拄着个木棍,从草堆里钻了出来。
瞅着无名天瑶二人:“不用逼供,我自己招。”
无名话到嘴边,听闻此言,反倒不好意思说出来了,只静静地看着他。
“我是密谍,在这儿守了好多天了。”
“密谍是什么?”无名与天瑶异口同声问道。
瘦老头倒乐了:“密谍都不知道?也是,太专业了,俗称探子。”
“探子是什么?”无名与天瑶还是不懂。
瘦老头晕了,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学无术。”
指了指无名道:“你是屠夫何大富的儿子吧?”
无名忙道:“是啊!你认识我爹?”
瘦老头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何大富是你爹,也知道你是李越。”
“你知道我叫李越,我的名字叫李越?”无名冲上去抓住瘦老头的衣领,惊喜交集。
瘦老头掰开他的双手,怔怔地看着无名手舞足蹈的样子,摇头道:“原来我守在这儿监视的竟是个傻子。”
无名一听,又冲了上去,抓住老头的衣领,只是比刚才抓得更紧,且眼睛里透出凶光来,让瘦老头差点窒息:“原来是在监视我,快说,你们把我爹抓到哪儿去了?”
瘦老头哪说得出话来,面孔憋得通红,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天瑶拉了拉无名:“你这样抓着他,他哪说得出。”
无名放了手,双眼仍圆睁着,瞪向瘦老头。
瘦老头清了清嗓子,道:“我老胡,接到指令后,三天前才来到这儿,连你爹的影子都没有见过,你爹肯定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抓的。”
“一定还有其他人,到底是谁抓了何大富?奇了怪了——”瘦老头一边念叨,一边取下腰间酒葫芦喝了两口,咂咂嘴。
“你们那边是哪边?”天瑶问道。
瘦老头看了看他们,有些难为情,低下了头:“我是北狼国的密谍,但我声明,我从没给北狼国提供过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我是身在天龙国,心也在天龙国。”
天瑶不屑道:“你是天龙国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外族的走狗啊,真是丢死人了。”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老胡原来是晋州府的边民,三十年前被北狼国掳去,他们见我有些功夫,便逼我做他们的密谍,否则便要把我扔在北狼山中喂狼,当时为了活命,便答应了他们。”
“那你可以不做啊!”天瑶鄙视道。
“你以为我没想过,我若不做,便会被他们除掉,有一次我跑去了晋州府主动投案,告诉他们我是北狼国的密谍,结果被知府大人打了二十大板便轰了现来,说我是扰乱公堂的疯子。”
天瑶看着他笑道:“不过看你的样子,换做我是知府,也不相信你是北狼国的密探。”
瘦老头讪讪地跟着干笑了两声。
知道了自己名字的李越站在一旁嘀咕着:“我叫李越,我叫李越——”,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向着老胡走近了一步,吓得老胡跟着退了两步:“我爹叫何大富,我却为何姓李叫李越?你可知道缘由?”
瘦老头看着他,很神秘地道:“你不是何大富的亲生儿子,你是八岁时被何大富捡回来的,到如今已过了七年。至于你的身世我倒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老胡可以确定,你绝对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此话怎讲?”
老胡捋了捋几根稀疏的胡须,道:“你想想,北狼国让我来这儿候着你,而你爹何大富又因为你被另一帮人不知抓去了哪儿,这么多个不是一般的势力都想找到你,你说你重不重要?”
“我竟然有这么重要?”李越看着天瑶苦笑了笑。
天瑶看着他道:“不过你这个重要却不是好事。”
“是啊,正是因为我,才害得我爹被人抓去,生死未知。”李越自责道。
一边想起前些日隐面人跟他说过的话:“我应该还有其他的亲人,既然我爹被抓与我的另一个身世有关,为了我爹,也为了找到其他的亲人,我应该从我的身世着手。”
瘦老头吃惊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是个傻子,原来你不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