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酒坛之上有个圆标,上书一个篆体的“贡”字。
“果真是贡酒呢!”天瑶大叫一声。
“可惜我不识字,竟不知自己每日喝的都是贡酒!”何大富也大叫了一声。
“你每日都喝?”老胡眼睛又睁得圆了。
转身冲着李越道:“你看你爹平日里一个人在这儿也怪寂寞的,要不我以后便在这儿陪他好了,我们老哥两也聊得来,天天跟着你们这些年轻人跑来跑去的,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受不了。”
李越笑道:“这样也好!”
便拉了何大富进屋,简短地说了自己失忆的事情,也说了这些日子的经历,问道:“爹您是否知道我为何会掉落山崖?而您为何会被他们劫到了这儿?”
何大富的思绪又回到了他与李越失散的那日,他刚给镇上的一家餐馆送了肉回来,准备用卖剩下的排骨做红焖小排,李越高举着在后山捕获的野兔跑了进来,突然对面山上几十名黑衣人直扑而下,直觉告诉他,这些人是冲着李越来的。
忙推了李越往后山跑,自己手里握着剁肉刀,冲着冲进来的黑衣人一阵乱砍,却被黑衣人飞身一脚踢到在地,眼看着长剑就是刺入胸口,却被带着哨音的一支利箭叮地一声震开,随之而来的便是欧阳言玉带着一班人掩过来。
欧阳言玉等人几息之间,便杀光了黑衣人,又往后山寻了半日,到天黑之时,仍未见李越的身影,便将何大富以保护他的名义带走,辗转了几处,前些日才安置到君安城的此地老宅。
李越宽心道:“如此看来,不管他们安的什么心,与爹也算有救命之恩,只要不是为非作恶,我便配合他们也无妨。”
“只是,这些势力为何对我如些看重,倒令人十分不解?关于我的事,爹还知道多少?”
何大富想了想:“你八岁的那年冬天,我从雪地里把差点冻僵的你带了回去,也曾问过你的身世,你说起过自己还有母亲、外公、三舅几个亲人,外家姓梁。”
“我有没有提到过亲生父亲?”
何大富摇了摇头,一边嘱咐道:“大娃,我虽然不识字,但我知道人心不古、江湖险恶,凡事定要小心。”
李越轻笑道:“放心吧,爹。我虽然不知道欧阳言玉背后之人是谁,也不知道我对他们到底有何利用价值,但最起码我相信他们不但不会伤我们父子性命,而且还会保护我们,所以这儿,或许是当下最安全的地方。”
第二日大早,秋凉渐盛、秋意更浓,小院里的树叶越发的厚了起来。
李越起的很早,看着院中的古树,他想起了冷泉派书香院,想起了二道门外的冷泉山密林,神识一时摇晃起来,看到这棵古树叶生叶落、叶落叶生,循环往复,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自天而降。
耳边只听得一声惊呼:“快护住尊主!”
打眼一看,在一个古树林密布的山坡上,枯叶遍地,交错的古树斜枝横展开来,一团浓雾在枝间或聚或散,迷漫游走,幻化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