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儿落在他身边,还在他头发里轻啄了几下,又轻快地飞走了。
李起心道,看来自己的头发里定然生了不少的虫子。
头脑渐渐清明了起来。
试了试腿和胳膊,也能微微地抬起,但仍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会牵起全身的痛感。
凭真觉,自己应该不会死了,李越放宽了心。
只是这伤,也不知何时能痊愈?
自己倒底被什么人打伤?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古林派的童长老是不是死了?被谁所杀?为何会躺在自己身边?而冒充往生盟的究竟是些什么人?他们的目的何在?古林派到底出了什么事?往生盟会不会有危险?
李越有一大堆的疑问,带着这么多的疑问死去,他绝对心有不甘;让他带着这些疑问躺在这儿,他也不甘。
我必须要尽快好起来,要探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知道爹与天瑶他们有没有事!
现在没有人照顾,没有人给他处理伤口,也没有人给他敷药,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他想到了以气疗伤,但他不会,他练的气都是青阳刀技之气,是对战之气。
或许可以试试,李越以意化气,将气引入到伤痛之处,结果被气一冲,反而触发了伤处,周身掠过一阵剧烈的痛楚。
气不行,那么意呢?
李越将意识凝结,目光内视,仿佛眼睛脱离了躯体,随着他的意念来到体内的伤处,他看到了自己胸口的碎骨,看到自己折断的肋骨,看到了半块骨尖直插在跳动的心脏中。
既然可以以意生刀,以意生成无相与有相面具,能不能将断骨接起,生成新的骨肉呢?
他先找到了折断的几根肋骨处,将意念集中,用意念将一根断骨的两处拉起来,对好,再催动意念进行骨肉增生,他似乎看到有一两粒新鲜的骨芽与肉芽长了出来,但突然全身的气力像泄去一样。
他开始大喘粗气,感受到精力的严重不足,并产生了强烈的饥渴感。
“死老头!死老头!”他转头看着门外晒太阳的驼背老者,拼命叫道。
老头虽然把他带了回来,但鉴于他本意也并非想救他,所以李越心中没有感激,称呼自然也就没那么客气。
老头气冲冲地颠进来:“你叫谁死老头呢?我是断山老祖!断山老祖!”
李越刚才用了太多力气,闭了闭眼,看在几乎贴到他脸上的老头,吃力地道:“断山老祖,能不能给我点水喝,给点东西吃?”
断山老祖想了想,奸笑道:“想喝水?想吃东西?没问题!不过你要发个毒誓!毒誓!”
“什么——毒誓——”李越拼尽了最后的力气,才把这四个字挤出来。
“不会把本老祖那晚的事说出去!说出去!”
李越嘴唇干裂,喉头发紧,涩涩地道:“什——么——事?”
“——”断山老祖眉头拧在一起,绞尽脑汁,半天没有表述出来,一顿足道:“你只需说:我绝不把断山老祖那晚的事说出去,否则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李越实在说不出话了,嗓子几乎要喷出火来,指了指旁边的水壶。
断山老祖拎了水壶过来,对着李越张开的嘴巴直灌下去,李越猛喝了几口,呛得咳嗽起来。
反身又吐了口暗黑的淤血。
断山老祖连忙往边上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