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当知道他想说什么,站起身来,走到李越跟前,拍了拍他,一派慈祥老者的样子,道:“你走吧,凡事小心为上。”
李越心中蹦出好几个“虚伪”,但严当此时倒还真的是诚心的,他觉得这样发展下去,李越完全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弟子,古剑派的门下。对于自己的弟子施以关心,倒也不会掺假。
此时的李越终于体会到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几乎是全程哼着小曲跑下了古剑派所在的古剑峰。
天瀑山脚上还零零落落地站着些各门派的弟子,看到李越兴冲冲地从古剑峰下来,不免纠结起来。
“这李越被严掌门带走,还以为要把他杀了,最不济也要关起来吧。”
“是啊,这往生盟把古林派几乎灭派一事,就这么了了?”
“倒不如咱们就在此处把这家伙劫杀了,也算是为江湖除掉一个祸害!”
“万万不可,这李越既然被严掌门放出,我们若在此处对他动手,岂不是打了严掌门的脸,咱们这些小门小派还是不要惹事为好。”
李越最近的耳力特别好,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这心放得宽如江河,根本没把这些人当回事,悠然自得地走了过去。
“这位仁兄,你们其实不知道我的底细,其实在下是冷泉派的弟子,当时只所以用了杂役的身份,就是为了找机会混入往生盟,这一切都是严掌门与孤尘子掌门联手安排的!所以,我名为往生盟的人,其实是江湖总盟安排在往生盟的眼线。”李越来到话最多的一名弟子跟前,贴身附耳低语道。
听得那名不知何门何派的弟子一脸的惊疑,又有些受宠若惊,忙冲李越行礼:“在下误会师兄了,还望见谅!”
李越热情洋溢地还了礼道:“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说罢转身哼着小曲,直奔白雾峰去了。
旁边其他的弟子好奇得都要爆开了,连忙围住了接了李越话的弟子:“他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对这个邪派弟子如此客气?”
该弟子“嘘”了一声,放低了声音,但还是有五六十人听到了:“他刚才告诉了我一个大消息,只所以成为往生盟的弟子,都是古剑派的严掌门与冷泉派的孤尘子掌门联手安排的,是江湖总盟安插在往生盟的卧底。你们想想,他原来一直在冷泉派,功夫如此之高,却只给了杂役的身份,偏偏在铁券赛的时候,他出现了,摇身一变成了往生盟的弟子,这其中的玄机便在这儿!”
众人不住地点头:“原来如此,这样以来就好理解了,甚至不排除,他这个铁券十能也是提前设计好的,目的是为他争一个往生盟大弟子的身份。你们想想,当日铁券十强赛的时候,古剑派的秦兴与青枫派的蓝江,完全是输得莫名其妙。”
“还好,我们没有对他动手,如果真的伤了他,坏了严掌门与孤尘子掌门的大计,那我等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以后大家还是不要想对他动手了,另外,也要尽快告诉其他人,别让那些不知情的师兄弟好心做了坏事!”
这事,在这个并不大的天瀑山脚下,很快便传开了,不到一晚上的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
而这,正是李越想要的,也是他附在刚才那位多话弟子耳边说了这番话的原因,在严当那儿他安全了,在这些几乎跟暴民没什么区别的各门各派的弟子这儿,他也安全了。
至于孤尘子那儿,他只需要把严当与孤尘子的角色在故事对调一下,孤尘子估计也得捧着他。
所以李越很轻松、很开心,看得见的危机今天差不多都化解了,还把父亲何大富安置在神鬼都难以攻上去的白雾峰莲顶。
在他兴冲冲地跑了一半的山路之后,他才突然想起来这天瀑山的夜间是有狼灵出没的,而此时已经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