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眼底闪过一抹惊慌。
“唔……不过是温补罢了。”
她是按照苟子涵开的方子吩咐下去,准备替戚缙山循序渐进地补补。
“原来如此。”
戚缙山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沉着嗓音道:“我还以为,夫人是对我哪里不满。”
谢明月心中一紧:……
不敢、不敢。
“夫君想到哪去了,”她连声尬笑,“我怎么会对夫君不满呢。”
“说不准,”戚缙山轻笑一声,分明两人都坐在饭桌上,可谢明月却觉得自己变成了这桌上的一盘菜,“谁知道夫人如何想的。”
谢明月心中一惊,觉得他似乎已洞察了一切。
可哪个男人能经得起这样的揣测?
依他的性子,他不将自己立刻拎进房内就是好的了。
应该是她多想。
她心底存着侥幸,对戚缙山卖乖:“这鸡汤是用庄子上拎的鸡炖的,听说那鸡吃的是笋下钻的虫子,肉味可鲜了,夫君尝尝。”
戚缙山任由她糊弄过去,瞧着那清淡滋补的鸡汤,仰头饮了一大碗。
谢明月看了有些欣慰。
夫妻之间的那事倒是其次,更多的时候,她还是担忧他的身体。
这汤喝了,想来总该有些裨益吧?
她心中发虚,吃饭时,便更加殷切地伺候着戚缙山,手脚飞快,一碗碗给他盛汤、布菜。
戚缙山也不起疑,一概照单全收。
到了晚上,该洗漱的时候,戚缙山褪掉外衫,状若困扰道。
“天不热,我却自饭后总觉得有些烦躁。”
谢明月心知可能是那鸡汤起了作用,又是心虚,又是心疼。
“是不是这几日累到了,加上气候暖和起来,你是男子,本来底子就燥一些。”
这话说得倒没错,戚缙山身上无论春秋暖凉,总是热乎乎的,先前天气还有些凉时,她手脚常冰冷,都是被他放在身上捂,不及睡着就能捂得暖乎乎的。
“先沐浴吧,待会让人拿把扇子来,若还是热,我为你扇风。”
谢明月十分小意地哄他去沐浴。
苟子涵特意吩咐了,滋补期间最好不要吃寒凉之物,以免犯冲,她怕戚缙山受不住燥,要进冷食,于是贴心地叮嘱他。
戚缙山沉眼看着她半晌,哂笑一声,俯身吻她。
“今天昭昭真乖。”
“我哪日不乖了?”谢明月佯装生气。
戚缙山摸摸她的脸,低笑着问:“今晚也乖吗。”
谢明月点头:“是啊,一直都乖的。”
及至夜幕深沉,她方才深切体会到自己这话是作茧自缚。
戚缙山将她折腾得更鼓响了好多下,都不肯歇下。
或许是被她那可怜巴巴的祈求所打动,终于还是在三更时放过了她。
屋内的动静渐渐平息,只余下月光与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在这宁静的夜晚里缓缓流淌。
外头,元白顶着眼底的乌青,烧水的手恨不得舞出残影。
翌日,谢明月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解了乏。
她嗓音沙哑地唤来元白喝水。
元白傻乎乎问:“夫人,今日的汤药要熬哪种?”
她的手都快断了,可见这汤药有用。
谢明月的脸瞬间涨红了。
“补什么补,”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补了,以后都不许提这件事!”
她挣扎着起来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