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张大地图,再看看旁边那张复印纸,我指着复印纸问他:“你知道这纸上的东西是什么吗?”
他一脸不耐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我们三爷说了,这是鲁黄帛……”
我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你既然知道是鲁,你为啥不知道给我找张山东地图,你是不是觉得鲁国帛书上会记载一个楚国士大夫的坟。”
这位被小弟们称为潘爷的壮汉抬起了他右手,不过他没有抽我,他讥笑着问我是不是很害怕,他还说我的手一直在抖,肯定是因为害怕极了。
我送他白眼之后继续盯着手里的复印纸看,我不会告诉他,我手抖是因为我得极力控制自己不把手里的这张纸撕了。
大概是觉得我的反应实在无趣,这位潘爷拿着那卷全国地图走了。
我自觉跟他没那个交情,而且他也没有问我,所以我根本不会告诉他,我想要的山东地图我其实可以从图书馆或者档案馆直接借出来。
既然他们不想让我出去,我就配合他们。
我依然盯着那张复印纸看,想破解藏在里面的秘密并不难,我甚至觉得没有我的参与,吴三爷照样能找到图中所记载的位置。
非要把我这个容易惹是生非的局外人拉下水,还有吴三爷前两天卖给张小哥的那把刀,这些事情看似毫无关联,但就这么接连发生,要说这位吴三爷没在谋划什么,我是绝对不信的。
只是这个谋划是不是针对我的,我暂时不好下定论,因为我觉得吴三爷手里没有能完全拿捏住我的东西,这种时候他不会犯蠢算计我。
只要他算计的不是我,我是不会管他算计谁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不想走的路我也不能不让别人走。
我这个人就是这点好,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想得特别开。
潘爷这次离开的时间有点儿久,我等的无聊就睡着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卷很旧的地图。
见我又睡觉,他觉得我是偷懒,本来就看不惯我的他故意拿话刺我,他说要在杭州买山东的地图,也就我这个神经病会想出来。
我不想和他争辩,接过地图打开开始研究。时间过得飞快,不多时就到了饭点儿,我丢下地图就去吃饭了。
吃完饭,我提出要去找个网吧,被留下来协助我工作的潘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说我得在网上找更精确的地图,他说我们这里也能上网。
他还说让我不要耍花样,他们三爷可懂这些,我骗不了他们的。
我想骂脏话,你老板懂是你老板的事,你就不想想既然你老板懂这些还找我干嘛,是嫌日子太平淡,让我给你们加点儿刺激?
折腾了一天,我筛选出了三个符合条件的地方,想要进一步确定位置,那就需要更多的信息。
这不能怪我,谁让那张纸上面记录的东西年代久远,而且信息就这么多,我要是搞出太详细的地址反而会显得我很不正常。
看着手里极其简略的地图,吴三爷头也没抬的问我能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个县。
我说最好的办法是查一下县志,这样不仅能确定是哪个县,说不定还能具体到村。
吴三爷抬起头看我,他很惊讶的问我;“为什么还要查县志,各地县志这种东西不应该全在你的脑子里吗?”
我觉得他在无理取闹,我反问他:“那些没用的东西我往脑子里塞有什么用?我的客户需要的是风水极佳的阴宅宝地,又不需要我给他们科普他们都知道的乡村传闻。更何况他们在这种事情上比我精通,万一我吹牛不成反露怯,到时候我还要不要在风水圈子里混了。”
吴三爷听了我的话后直点头,他还说我说得对,没必要为了装逼丢了饭碗,不值当。
呵呵,还真谢谢他的体谅。
吴三爷结束跟我的闲聊天,他打了几个电话,把我提出的几个重点转告给了对面的人。
几个小时后,消息陆续返了回来,我稍作筛选后就确定了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吴三爷也把后续的事情安排好了。
因为不能精确到具体位置,吴三爷又心急古墓里可能存在的宝贝,所以我不出意外的被带上了。
出发之前,我花了几分钟安抚暴躁的小亦。
只是看效果根本没用,不过他还是选择听从我的安排,不轻举妄动,免得连累作为人质、还带着伤的我。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被他们带着出发了,已经好几天没露面的老巫还是没有出现。
他们一行人中,有个人让我感觉有点儿意外,他就是几天前我在吴三爷铺子门口遇到的那个年轻人。
他的模样和吴三爷有几分相像,我当时就猜他们俩有血缘关系,而他确实是吴三爷的侄子,大学毕业后继承了他们家的一间古董铺子,他那天也是冲着那把刀去的。
吴三爷这个侄子给我的感觉是:这人还不是盗墓贼,他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或许懂不少他三叔那一行里的道道,但那很可能只是纸上谈兵的理论之谈。
他也认出了我,没办法,谁让我这张赏心悦目的脸实在不够大众化,再加上我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欠揍样子,这样的我见一次就能牢记一辈子。
【潘子:三爷,那家伙实在太不像话了,我能揍他吗?
吴三爷:不可以。
潘子气鼓鼓的走了……
潘子:三爷,那家伙太猖狂了,我能揍他吗?
吴三爷:不可以。
潘子怒气冲冲的走了……
潘子:三爷……
吴三爷:不能揍,不能揍,不能揍!
潘子:……
吴三爷:还有事了吗?
潘子:……没了。
吴三爷:去给他办正事吧。
潘子默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