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眼前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我脑子不清醒的想着,这高度不像是掐脸摸头,扼颈也低了点儿。这高度,袭胸最合适。
袭胸?
我的脑海里刚冒出这个想法,我的手就本能的挥出去把要碰到我衣服的手格开了。
动作有点儿猛,疼得我又哆嗦了一下。
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尸王那一拳跟吴邪之前那一拳完全是两回事,而且现在也没有时间让我慢慢恢复。
“给我一拳。”我用手指在左侧心脏位置对称的右侧画了个圈。
他没有动,我撩起眼皮看他,他还在盯着我看,表情有点儿……
嗯,我没法形容,我猜他现在的心情应该很复杂,就像小时候发现我屡教不改的先生们一样。
我指着那个位置,气息不稳的给他解释:“我得,让我身体里的家伙,消停会儿……”
张小哥盯着我手指的位置,片刻后抬眼看我,“需要到什么程度?”
我想了想,“就,正常人快死,但又不至于会死。”
张小哥皱了一下眉,然后抬起右手,我条件反射的一把握住他的拳头,他有些不解,我忙说道:“我准备一下,你也准备一下。”
我做了两个深呼吸后挺直腰板让后背离开石壁,然后绷紧全身肌肉,自我安慰一番才向示意他:“开始吧。”
从他的出拳速度来看,他很可能早就等不及了,太快了,要不是我做足了心理准备,我会因为怀疑他对我不利而再次出手阻止他。
我的意识彻底涣散前,我隐约听到吴邪在问“你到底是谁”的问题,我恍恍惚惚的想着,他问的应该是胖子,不是我。
张小哥这一拳不仅又稳又准,最重要的是足够的狠,哪怕我做足了准备,我还是被捶得后背重重撞上石壁。
我不知道他是对正常人有什么误解,还是单纯对我有什么误解,反正我觉得他这一拳用的力道绝对能锤爆一个成年男人的心脏。
这不,我就直接被捶到神游太虚。
我感觉自己漂在海里,又好像是被谁抱在怀里,然而我又下意识的认定自己在密封的石棺里,而摇摇晃晃的感觉,一定是谁抱着我们奔跑逃命。
晃着晃着,我嗅到了越来越近的血腥味。这个味道太熟悉,以至于我本能的舔了舔嘴角,然后又感觉味道不对。
确实是血液才有的血腥味,虽然也有一些似曾相识的味道,但和记忆中的味道不一样,那个味道是甜的,带着一种奇特香味的甜,我再也没有尝到过的甜。
这种甜和母亲的乳汁不一样。
当然了,我不记得我有没有喝过我母亲的乳汁,但曾经还幼小的我喝过别人母亲的乳汁。
不过我不太喜欢母乳的味道,所以我总是抢过可以称之为奶瓶的东西,然后把奶嘴塞进我身边那小子嘴里。
因为我这个举动,照顾我们的人觉得我不喝母乳,于是她们就不打算再喂我乳汁。没了母乳喝,我就抢身边那小子的奶瓶,然后不出意外的就把孩子惹哭了。
他哭的越卖力,我乐得越开心,边乐边嘬口奶,直到乐够了,才把手里的奶瓶再塞给他。
在照顾我的那些人眼里,我就是个异类。对于陪在我身边的那小子,我平时会想尽办法逗他乐,但冷不丁什么时候我也会想尽办法惹他哭。
婴儿时期,笑其实没什么概念,但哭大概是真的无能为力。不管是哭还是笑,我就是这么孜孜不倦的搞事情。
我当时的心理其实很简单,我对过于安静的环境心生恐惧,我需要用身边人的声音证明我不是一个人。
就为了我这闹腾劲儿,我差点儿被关小黑屋。也多亏他们不是真没人性,所以他们对那时的我难得的宽容。
别看我现在表现的不挑食,当时那个时候我可是挑嘴的很,为了让我不至于饿死,方圆百里的哺乳动物母亲们可遭了大罪,因为它们一不小心就会被奇怪的人类抓住后抢夺哺育孩子的乳汁。
豺狼虎豹黑熊也就算了,最离谱的是,我喝过兔子奶。
我大一些后第一次见到兔子,我都惊了,那么大的母兔子,他们是怎么凑齐那一小碗乳汁的,真是难为他们和被他们难为的兔子了。
我和他们互相折磨了几个月,眼看着再不行只能下海搞鲸鱼奶的时候,我终于表现出对鸡蛋羹的喜爱。
火候刚刚好的鸡蛋羹,再淋上几滴香油,用力一吸就能滑入食道。此等美味,夫复何求呀!
自从我找到喜欢的美食后,时不时就要被打破寂静的古老宅院终于不用被一惊一乍的哭声困扰。
继鸡蛋羹后,我又发现了一种喜欢的食物,那就是淋上蜂蜜和蓝莓果酱的酸奶。
我喜欢甜,那是很久之前就种下的种子,它在我身体里生根发芽,将来某一天或许还能开花结果。
也许到那个时候我还会失去什么,就像那个能被我轻易逗哭逗笑的孩子终究长成了众所期待的人,我想我已经能欣然接受了,就像我再也寻不到记忆深处的甜,我也收获了美味的鸡蛋羹和蜂蜜果酱酸奶,以及很多很多让我会心一笑的滋味……
美好的回忆被莫名熟悉的腥臭味打断,虽然这个时候我的意识开始恢复,但我的脑子还是不清醒的。
【王胖子:这又是麻醉针又是消炎药的,老白你是队伍里的医生呀?
潘子:白小爷,看你玩针玩得这么溜,我不禁想起一位复姓东方的绝世高手。
吴邪:……(潘子,他手里还有针呢!)
张小哥:……(我刚才踢得好像不是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