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哥懒懒的眨了两下眼才说道:“人头里面又爬出来一只,大奎碰了它,那个胖子把它拍死了。”
“失策了,原本以为是那条蛇的问题,没想到里面是双黄蛋。”
如果当时我出声试探一下,肯定能发现这个情况。我以前遇到过类似双虫的情况,我出声威慑的话,两只虫会出现短暂争斗的情况,之后会达成共同意见,默契装死。
事情既然已成定局,再说“如果当初怎样”的话已经没有意义,与其搞这种马后炮,不如总结经验,避免同样的错误再发生。
在心里自我检讨、总结后,我就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了,于是我埋头继续吃面。
我刚吃了两口,那边就传来镊子掉地上的动静。我没抬头,只是停了一下,随后动筷子继续吃。不一会儿,又有什么掉在了地上。
我加快速度把碗里的面和汤吃完,站起身朝他们走了过去。
“我来吧,你去把碗端到厨房,再给他找身干净衣服。”
听我这么说,云帆马上把刚捡起来消好毒的镊子给我,他端着空碗一阵风似的跑没影了。
我看了一眼被云帆细致清理过的几处伤口,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先把药渣揭下来,你洗过澡之后再给你涂药。伤口没有感染,抹几次药就能愈合了。”
没回应,我抬头看他是不是又睡了。
人没睡,眼睛半睁半合的盯着我的手看。
我埋头继续清理那些药渣,我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就问他:“看了这么久,看出点儿什么没有?”
他依然没有回应我,他要是跟我闲聊两句我才觉得魔幻。
“你的手,眼熟。”
事情太过魔幻,我手里的镊子差点儿戳进他的伤口。
抛开心里的疑惑,我问道:“眼熟,那你还记得在哪里见过吗?”
他沉默好一会儿,然后说出一个很配他的答案:“不记得了。”
“好吧,那你慢慢想,说不定哪天灵机一动就想起来了。”
我们的聊天到此结束,他继续盯着我的手,我继续清理那些药渣。
云帆拎着一袋子衣服回来的时候,张小哥身上的药渣也被我清理干净了。他接过云帆递来的衣服去了卫生间,云帆要收拾一地的垃圾,我示意他靠边站,我自己来就行了。
“手怎么回事?”
“被大个儿的蜥蜴咬了一口,”云帆挥了挥手,“没伤到筋骨,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
“哥,饭好了。”
端着饭锅进来的小亦正好打断我的话,云帆马上借口拿碗筷跑出去了。
小亦接过我手里的笤帚簸箕,一边扫着地上的垃圾一边说道:“云哥说帆哥是为了救一个擅自离队的女教授才被毒蜥咬了一口,那个女教授归队之后根本没提帆哥受伤的事情。要不是我们的人及时找到帆哥还带了解毒剂,被丢在那里的帆哥一定会因为延误治疗身亡!云哥被气得都开口骂人了,帆哥却说不追究对方的责任。哥,你说帆哥是不是疯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正好张小哥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我就让小亦去厨房把找碗筷的云帆叫来吃饭。小亦刚走到门口,拿着碗筷的云帆就来了。
他们三个安静的吃饭,我坐在旁边揣着手低头打盹儿。
“你就不问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吗?”云帆估计是受不了我的沉默,故意没话找话。
我眼不睁头不抬的来了一句:“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
“是找你,可是你不觉得我们走的路不对吗?”
我想送他个白眼,但又不太想理他,于是睁开眼看向小亦。
小亦察觉我在看他,马上停下筷子,说道:“我们本来都要出发了,云哥给我打电话,让我必须带着帆哥找……”
“咳咳!”
云帆故意重重咳嗽两声,被打断话的小亦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说:“我们原本想走你们走的那条路,奈何后面的尾巴实在太菜,我们不想给你惹麻烦,就暂时改变了路线,没想到正好遇上。”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他们爱跟就让他们跟好了,”我对此不以为然,眼睛一闭张嘴就来:“要是心里实在觉得过不去,直接抓起来送给警察叔叔好了。抓的时候记得把自己的钱包塞他们兜里,钱包里记得多塞点儿钱,争取让他们在里面住个十年八年。”
一屋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云帆才开口:“你觉得谁在跟踪我们?”
我睁开眼望着灯泡,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的第一直觉是老鹰或者瓦鲁,但一想又觉得不对,云帆和小亦看起来就不好对付,跟踪他俩,那纯粹是自投罗网。
“我觉得你应该考虑谁没有嫌疑跟踪我们,”我看向云帆,“我们得罪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万,而等着弄死我们的人可多了去了。”
云帆忧心的问道:“会不会有危险?”
我很无奈的告诉他:“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不能为了让自己有安全感,就把你认为对你有威胁的人全杀了吧。至于危险嘛,当然会有,就比如你……”
“我那是个意外!”
面对云帆急迫的强调,我配合的点了点头,“对,是意外。我相信,你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云帆嘴巴动了动,他似乎想给我解释什么,最后只是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朝已经吃好饭的张小哥招手示意他跟我去上药,起身的时候我随口应道:“再有下次就等着挨抽吧。”
【“别怕,我是张起灵,我来接你回家了!”
熬过无尽的黑暗,熬过漫长的等待,太久了,他终究还是失约了
那一日,他们终于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