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点了点头,“会,小姨父教会我了。”
“安安,你能帮我个忙吗?”
“叔叔你要做什么?”他努力挺起腰身,他和我面对面,一脸郑重的说:“叔叔,我自己可以走的。”
“没事,我喜欢抱着。”我把他的小脑袋按回我的肩上,“安安,你能不能晚些再指认那些伤害你的坏人?”
安安声音闷闷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要救人,我要救一个怀着小宝宝的阿姨,你能不能等我把阿姨和小宝宝都救出来了,你再指认那些坏人?”
他趴在我的肩头一声不吭,我以为他终于坚持不住睡着了,他突然出声说道:“那我要等多久?”
“不会太久,最多三五天。”我摸了摸他的头,宽慰道:“坏人会有恶报的!”
安安把头在我手心蹭了蹭,他说:“叔叔,我答应你,我跟你一起救人!”
我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要是困了就睡会儿,很快就能见到小姨了。”
“嗯!”
他虽然应了,但还是硬撑着不肯睡。我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老板娘他们居住的小院外。
我原本是要去有人留守的招待厅,途经这里只是因为必须路过。我没想到里面会吵得那么厉害,而那几个陌生的声音骂的极难听。
安安趴在我肩上,他说骂人的这些人应该是他爸爸的叔伯婶子们,他们经常来家里找小姨的麻烦,不过每次都会被小姨父赶跑。
我现在的心情不怎么好,我也不确定进去之后我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正好厨子老秦提着菜刀杀气腾腾的跑过来,我指了指怀里的安安,然后一转身就往回走。
等我回到我的房间,追了一路的秦曼终于追上了我。我把安安往床上一放,她立刻冲过去把他抱在了怀里。
一大一小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紧追过来的老板只能抠着手站在旁边瞪眼干看着,那叫一个手足无措。
连安慰都无从下手的他只能蹭到我身边,要帮忙又担心自己会帮倒忙,于是他选择杵在那里。
我心情不好,旁边还有个只看不帮忙的家伙,我心情更不好,所以我时不时瞥他一眼。
被我瞥的实在绷不住了,他小声问我:“哥,你在哪儿找到他的?”
我头也不抬的回道:“等我的事办完了我再告诉你。”
“我现在就要知道!”
我极不耐烦的放下手里的输液器,转头看着他,咬着后槽牙笑着问他:“你是不是想挨打?”
他急忙收起脸上的凶狠,又捂住了自己的嘴。见他老实了,我白了他一眼才回头继续做事,“去把自行车上的血擦干净,我一会儿还要还给老板。”
这家伙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叮嘱秦曼,让她不要和我说话,还有一定要相信我的医术,安安一定能被我治好的。
他实在太啰嗦,我实在忍不住抬起脚朝他踹去。早有防备的他急忙躲开,然后抓起桌上的抹布飞快跑了出去。
安安已经在秦曼怀里沉沉睡去,我将针头扎进他的血管里他都没有被惊醒。
“他不是被毒蛇咬伤,你不用太担心。”
“谢谢,谢谢!”
我又将他脚腕上的伤处理好,正好老板拿着抹布进来了。我把手洗干净,然后指着桌上的蜂蜜说道:“这个留给他吃。”
秦曼怯怯的问道:“这是什么,药吗?”
“不是药,是蜂蜜。”我想了想,又说:“虽然毒性不强,但他确实是中毒,所以他一定会不舒服。他醒了之后,你们尽量让他吃些东西。要多喝水,这样有助于毒素的代谢排出。”
老板急忙又问:“还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我想了想,“这里有贼惦记我的东西,你要是碰到来偷东西的,直接把头拧下来就行了,处理尸体的事情我自己来。”
老板嘴角抽了抽,“哥,你是在逗我玩儿吗?”
“帮我拦一下警察,我心情不好,出去转转。”
我把药器丢在房间里,推着自行车到门口还给了租车铺的老板。老板给我算了算时间,把剩下的押金还给了我。
外出寻找的人接到消息陆续赶了回来,我看着人们脸上夹杂着担心的喜色,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
我一个人在街上晃呀晃,身后跟着的人让我心烦,让我很想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看到街上巡逻的民警,心里的念头也只能暂时压下。
甩掉这些烦人精后我挑了条人少的街慢慢走着,前面有剧组在拍戏,于是我走进了旁边的茶楼,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上看远处热闹的人群。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对面有人坐下了。我收回飘远的思绪转头看,是云海。
“心情不好?”
我没有说话,回头继续看远处正在拍打斗戏的剧组。
“真的很少见这样的你,”云海把我面前的茶杯取走,他把里面的茶水倒掉之后又重新倒了一杯放在我的面前,“你平时不是总劝我们,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出来,怎么到你自己这里就全忘了。”
我的视线从剧组这边移到对面的小摊上,一个中年女人在卖香囊荷包,这些花红柳绿的小玩意儿让我想起了一些旧事,我突然就想说点儿什么,“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蛇国使者的故事?”
“就是能读懂蛇语的人?你不是说那是逗我玩儿的吗?”
我笑了笑,感慨道:“你记性真好,那么久的事情都还记得!”
“拜你的鬼故事所赐,我特意在藏书楼里查了很久。蛇国使者的故事没找到,关于蛇的奇怪故事倒是找到了不少。书里面还记录着一种能通蛇密的人,那故事写的,比你编的那个故事也不差。”云海轻轻笑了一声,“我那时候就想,我要是也有那本事就好了,历史上的那些辛秘或许就能被我全部探知。”
我将视线上移,临近傍晚的天空,颜色说不出的瑰丽壮观,让我觉得有些恍惚,“巫家的起源似乎就和这种能通蛇密者有关,他们,或者只是某个人,在被蛇咬伤后出现的幻觉里看到了一些东西,然后他们用这些东西堆积起了最初的巫家族群。”
“那些东西,跟你母亲的家族有关系?”
我点头又摇头,“有关系,但他们看到的那些东西跟核心的东西相差甚远,所以我们之间确实存在着严重的隔阂。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观念和目的,我所了解到的和他们所传承的,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不知道是不是云海意识到我们的谈话触及到了核心的东西,他本能的抵触这些东西,于是他硬转话题说道:“巫家那个巫族是真的同宗同族同血脉的一家人吗?”
我点点头,“他们会和外族人通婚,但不论男女,婚后都要归入巫家。”
“他们会近亲结婚吗?”
我笑了起来,“为什么要近亲结婚?近亲结婚生的孩子有缺陷的概率更大,他们又没有什么隐藏技能需要近亲结婚触发,干嘛要冒这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