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只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云帆说老韩那边急着开会,不过老韩说希望我们能尽快给他一份详细的计划书。
计划书呀?虽然我不是很在行,但写出来的东西还不至于烂到让人看不懂讲了些什么的地步。
正好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决定这份计划书我自己写。
就我这个小机灵鬼儿,不仅要把戈壁滩对锤炼战斗力的重要性着重介绍,我还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说我要去做实地考察,寻找最合适的选址地点。
除了这个戈壁,还要有山地、雨林、雪山……反正就是能想到的地理环境都要写上。
多亏我们国家幅员辽阔地形复杂,要不然还真承载不了我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我把洋洋洒洒写了十来张的计划书交给云帆,让他给老韩发过去,我跟着小张去了解一下任务内容。
小张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但人却是很好的,我上车之后他还问我有没有吃饭,我们要不先去吃饭?
外面已经是晚霞铺了半边天的时候,他还要请我吃饭。他这是要请我吃饭吗,他这是要一门心思的拖到天全黑了才肯带我去那个疗养院呀。
行,你说吃饭就吃饭吧。
饱餐一顿后,我们再次出发了。
开车走了有十几分钟,他又说接下来的路汽车进不去,所以我们得下车步行。
我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就算到了地方他说他出门急忘带钥匙了,我都不会觉得他太做作。
左拐右拐十八拐后,我们终于在一个废弃的三层小楼外停住了。我们还没走到门口,小张就懊恼的小声骂了一句。
然后他就一脸歉意的对我说:“哎呀,白爷,我刚才下车的时候把钥匙落车上了!”
我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指着远远比不上监狱围墙的墙头说道:“没事,咱们爬墙进去,就算被人当了小偷,有你在,咱们还是能解释清楚的。”
小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蹲下示意我踩着他的肩膀先爬。虽然我可以不踩着他上去,但我为什么要跟他客气。
我刚踩上小张的肩膀,院子里就响起急促跑动的脚步声。手电在小张手里,他只是往起站,并没有要把手电给我的打算。
这人真是的,外面虽然有个昏黄的路灯,但没多少光照进里面呀,你不把手电给我,我能看清楚里面的人是谁呀!
八十公分长的药器就握在我的手里,我这头刚探出墙就看到三个熟悉的背影朝旁边那面墙冲了过去,他们很快就翻墙出去了。
“刚才是什么人呀?”
我没有理会小张的询问,我翻身坐上墙头吹了声口哨,从一扇窗里挤出的东西听到声音停住了。
这东西远远看着很像一个长着长头发的人,夜风扑面而来,熟悉的味道让我想起了一个名字:禁婆。
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迅速成型,不过这件事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也不打算深究。
我又吹了一声口哨,它开始向我移动。我瞅准时机,将启动的药器掷了出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被钉在原地的禁婆开始疯狂的扭动起来,它似乎想用头发将药器拔出来,但药器的旋转速度太快,再加上它本身就对很多古怪的东西有威慑力,所以那些头发根本无法靠近它。
随着药器表面纹理的慢慢显现,一股带着奇异浓香的血腥味也迅速弥散开来。
我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走到被铁链锁死的门后面,用短刀把生锈的锁撬开,然后从里面打开了门。小张不在门口,我出门叫他别爬墙了,过来走正门。
“刚才那是些什么人呀?”
我把还在门口张望的小张拽进了院子,拿过他手里的手电照向被药器钉住的禁婆,问他:“你们说的危险是不是这个东西?”
小张一下子愣住了,我也不知道他是真惊讶,还是装出来的。他张着嘴半天没说话,我也就没再为难他,“通知你们的人来处理吧。”
小张一脸懵的问我:“这,这要怎么处理?”
我用救援索把药器取了回来,我笑着对装傻充愣的小张说:“三个小时内她无法动弹,你有足够的时间回忆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虽然没有签合同,但你们的要求我做到了,所以不要忘了我的要求呦!”
“救,救我!”
一声极轻极古怪的求救声在身后响起,我有些诧异,回头看地上的禁婆,她那双瞳孔快要化开的眼睛里隐约有一丝清明。
“你已经完全异变了,我也无能为力。”我又不是超人,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办到。再说了,就算是超人也有办不到的事情呀。
“杀,杀我!求……求你!”
一直发愣的小张总算回过神来,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沉声说道:“她还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问他:“你觉得你能阻止我吗?”
小张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他愣住不说话了。
我又问:“所以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让我抓住你们的实验品,还是让我跟随张起灵去塔木陀?”
我对所谓的答案也不感兴趣了,我把小张的手拿开,把药器炼制好的针剂放回药盒,再次启动,朝眼神发生转变的女人走去。
“所以说这人与人的信任是多么的珍贵与脆弱呀!我接到他的信,没有因为以前的意见相左就视而不见,我来到了这里,哪怕我已经意识到这是个圈套,我还是跟来了。”我自嘲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你不蠢,你只是太容易心软又太单纯。真的很神奇,你这样的人竟然能活到现在。”
都不用看他的脸,单单是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恢复了本来的面目,那一脸让人想揍他两拳的严肃表情。
虽然觉得他的话挺有道理,但我还是坚持说:“我觉得当人总比做鬼好。”
我将药器钉进她的心脏,随着药器的飞速运转,她全身的皮肤开始萎缩。一只长着长指甲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她似乎想用力,但终究是来不及了。
药器通身浮现的银色字符渐渐暗淡,我将它取了下来,而女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那一头的长发也失去了光泽。
她是谁,她的家在哪里,她的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亲人?这些问题虽然很重要,但我不打算过问,让那个小张自己看着办吧。
“管杀不管埋?刚才还夸你善良,现在就原形毕露了?”
我心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他不刺我两句是不是不会说话呀!
想到这种可能,我笑着回头对他说:“你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