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番力气下到洞的底部,我从背包里拿出那盏古老的小灯笼,点上蜡烛去找那个神秘的空间。
这块巨大的陨石内部遍布着错综复杂的孔道和腔隙,但想要到达云杭说的那个密室,只能走这条路。
他以为他摸到的那个门是密室的门,实际上那只是那个密室的墙,那个密室的门,准确来说应该是外面的滕树。
虽然只有一个出入口,但路有很多分叉。我的认知只到这里,想要找到最重要的那个腔隙,我得耐着性子慢慢找。
我并不心急,因为这里没什么让我感到不安的东西。就像妖星留给我的那个盒子,它可能会给我带来震惊和意外,但它没有危险。
不紧不慢的搜索了数日后,我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这是一个说不上大的腔隙,里面只有一个鞋盒大小的银白色盒子,盒子上有着熟悉的星图腾。
翻过来看反面,还真有一个白的星图腾。看样子,这又是妖星留给我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从背包里取出针管抽了一管子血,淋在盒子上。我看着血被慢慢吸收,但盒子没有任何变化。
我也不心急,把背包往地上一放,枕着背包先打个盹儿再说。
短短睡了一觉,并没有做梦,睁开眼发现盒子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张银白纸和压在上面的银白色面具。
说是面具,它其实更像一张脸,而且我觉得这张脸特别熟悉。面具的眼睛部分没有留孔洞,瞳仁的位置镶着两块玉石。
我感觉其中一块玉石的颜色不像是单纯的黑,我就用手电强光照了照,发现那是一块颜色近乎黑色的红色玉石。
如果把面具戴在脸上,那么这块红玉的位置就是右眼的位置……
我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右眼,我又急忙用强光检查左眼的那块玉石,竟然也不是纯黑色,它是近乎黑色的蓝。
再仔细看面具呈现出的那张脸,我总算明白那种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这跟我的脸很像呀!
我急忙去拿那张银白纸,我想看看妖星这次又给我留了什么话。但很可惜,上面除了妖星的星图腾,再无其他。
既然这上面没有线索,那就看看面具本身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信息。我拿起面具,正面只是一个面具,翻过来之后,内侧刻着几行字符。
它们的大概意思是,交给我的儿子妖星继承,交给我的女儿魔星继承,交给我的女儿白继承。
上面这三个名字,大概是名字吧,妖星、魔星、白,都是星图腾。如果这个白就是指我,那么刻下最后这行字符的就是我母亲……
妖星已死,魔星已亡,福星必将坠落。所以她话里所指的福星,就是这个白,也就是我?
不对呀,我不是白吗,这个白怎么又叫福星呀?难不成,白这个星图腾指的就是福星?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告诉自己应该先搞清楚这个面具是干什么的。
我把面具戴在脸上,三分钟过去了也没发觉有什么特殊的感觉,那就说明这面具没什么神奇的效果。
难不成只是个好看却普普通通的传家宝?
好像也不对吧,先不说那时候有没有传家宝这种概念,就是这面具的做工用料,它就不是普通人应该拥有的东西。
联想到妖星大祭司的身份,那这面具会不会是大祭司祭祀时用的礼器?又或者,这面具是大祭司身份的象征?
如果真的是大祭司的身份证,那他们为什么要把它藏在这个地方?难道是妖星被罢免了大祭司的身份,他怀恨在心想报复?
我正努力想着呢,脑后疾风袭来,多亏我反应快躲开了,不然脑壳就要被敲碎了!
我就地一滚的同时把面具塞进了背包里,背上背包拿着灯笼起身撒腿就跑,这时候我才发现,之前的墙不知何时消失了。
我猜测墙的消失和面具的出现有关系,要是别人,我不信,但是换成妖星,多么神奇的事情我都相信!
破风之声再次在身后响起,我脚下一转拐进了旁边的通道。嗖的一声,什么东西擦过我后脑勺的头发飞了过去。
我甚至来不及回头看看追我的是什么东西,拿着小灯笼不停的左右乱拐。遇到向下的通道,我想都不想直接往下跳。
跑了快半个小时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稍大些的腔隙。嗯,就选这里了!
虽然没听到脚步声,但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尾随着我,如此一来也就能让我通过声音判断那东西的位置。
把背包当流星锤,在转身的瞬间朝着那声音的位置砸了过去。
我当然不指望一个没装着什么坚硬东西的背包砸死它,在它躲避背包的时候,我将手里的药器送了出去。
药器钻开皮肉的声音细不可闻,我第一次和偷袭追逐我的东西面对面,我有些意外,那是一个面容冷艳的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发,没穿衣服。
她贴着墙站着,躲开了砸过去的背包却被紧随其后的药器刺入左侧心口位置。
但她不打算束手就擒,于是她用她那好似涂了血的尖锐指甲直刺向我的心口,我当机立断松开药器快速后退。
虽然无法判断她的心脏在哪边,又或者她有没有心脏,但我必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试探药器对她起不起作用。
小灯笼被我钉在了墙上,橙黄的烛光让那个女人苍白的脸庞染上了几分暖意。不过我不会被这种错觉误导,我可记得她是要杀我的。
“你以为这个东西就能杀死我?”
这女人长得冷,说话的声音也阴嗖嗖的。她说的虽然是巫族语言,但我听得出来,她说的并不熟练。直觉告诉我,她不属于巫族。
得不到我的回应,她轻蔑一笑,抬手握住药器将它生生拔了出来,而她胸口的伤口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消失。
被她抓在手里的药器还在运转,我稍稍松了一口气。这至少证明了一点,她无法操控我的药器。
缓步移动到小灯笼旁边,我一边警惕着一直盯着我的女人,一边将灯笼取下来。在我分神看向我的背包时,女人如鬼魅般飘到了我的身后。
我早就提防着她的偷袭,虽然很好奇她为什么不选择跟我正面硬刚,但我也不打算和她继续纠缠。
在她举手偷袭我脑后时,我抓住她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把她摔到了地上。这个过程挺艰难,主要是我没想到她那么重。
我从她的身形判断她最多一百来斤,但实际的体验却是,我感觉我在硬拔一棵大树,她仿佛在地上生了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