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这排平房来到占地更大的后院,这里也空空如也,东侧的库房紧贴着山而建,此时门大开着,里面的物资散落了一地。
库房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一个账本,也没找到一个人,只在库房最东侧的墙上看到了两扇五米宽三米高的合金门,两扇门紧闭着,从表面看不出该怎么打开它们。
在左侧大门往左五米的地方有一间暗室,一般人很难发现它,可惜被我们一眼就看穿了。
云恒用眼神询问我要不要把暗室的门打开,我摇头拒绝,又不是我有求于里面的人。
我们又回到前面的平房里,检查一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我让杜铭和他的人在平房里等着,我带着云帆和云恒又回到了那个库房里。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我们也饿了,于是我们在散落的物资里凑出一套崭新的炊具,又找出日期新鲜包装完好的食材,处理好后我们三个围在临时搭的矮桌前开始涮火锅。
至于躲在暗室里的人,用不着管他们,不想出来见我们,没关系,等我们吃饱了就离开,绝对不会主动打扰他们。
也不知道是火锅的味道太香,还是暗室里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低矮隐秘的小门打开了一个缝,随后响起男人的惊呼。
“芽芽!”
惊呼的男人从小门里钻了出来,脚步踉跄的想要追上先跑出来的小小人影,他脸上的惊慌害怕那么明显,好像世界末日近在眼前了。
扎着两个羊角辫儿的小人儿噔噔噔就朝热汤翻滚的铜锅跑了过来,我看她两眼放光恨不得把整个锅吞进肚子里的样,赶忙伸腿挡住她。
她撞到我的小腿上,惯性使然,她又瘦又小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我赶紧又伸手托住她的背。
在我的手掌碰到她背的瞬间,她转头看向我,圆滚滚的大眼睛里满是惊讶,紧接着她眼睛一弯,咧嘴笑得灿烂。
“谢谢姐姐,芽芽喜欢姐姐!”
“叫哥哥,”云恒把扎着两个牛肉丸的筷子伸到小丫头眼前,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叫她哥哥,叔叔请你吃肉。”
小丫头看看他,又看看我,接着又看看云帆,最后转头看向停在三步外大气都不敢喘的年轻男人,苦着小脸说:“爸爸,我想吃!”
“芽芽乖,到爸爸这里来,”男人一边警惕的看着我们三个大人,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爸爸这里有你最喜欢的糖。”
小丫头看看他的糖,又看看被云恒送回自己嘴里的肉丸子,再看看我,最后她扁着嘴对男人说:“爸爸,我喜欢哥哥。”
说着,她一把抱住了我的小腿,歪着的小脑袋还靠在了我的膝盖上。
我瞧着我要是不说点儿什么,这位年轻的爸爸就要把自己急哭了。
“你女儿身体里有蛊虫,我身上有压制蛊虫的东西,她在我身边会感觉舒服一些。”
“真,真的吗?”他显然不太相信我的话。
“不真的话别人干嘛让你来找我,”我懒得再跟他废话,“自己去找干净的碗筷,自己喂你的女儿。”
【《寻找库鲁巴其》
狂风,骤雨,天色越来越暗,树枝折断的声音越来越近。
大花把装着点点的背包朝张小哥一丢,右手食指一指右前方两点钟方向,手再顺势一甩,她瘦小的身体一下子就朝左上方飞去。
张小哥拉住下意识去找大花身影的黑瞎子往她指的方向跑,他也分神抬头看向她飞出去的方向。
只见她小小的一团,手臂挥舞间,她如飞一般轻踩两根接连断裂的树枝,整个人已经到了五米高的半空。
大花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她在踩着断裂的树枝往前跳的同时右手一挥。
张小哥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他们远离这里,从远处绕到前面某个地方去。
尖锐的哨声从空中传来,风声雨声断木声中多了奔跑声和疑似枪声的响声,没过多久又多了惨叫声。
黑瞎子正跟着张小哥往前跑,突然一道强光朝他砸来,他下意识侧身躲避,右手猛地伸出去抓弹向他的手电。
混乱的光束照射下,他看到一根大象腿那么粗的水柱朝他横扫而来,他弯腰躲避的时候危机感从头顶而来。
黑瞎子翻身躲避危险的时候,强光正好照到一截巴掌长的碎木从斜上方飞刺入水柱,碎木如箭般穿过水柱半截扎进地里,而水柱则扭曲的卷上了天。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玩意儿不是水柱,这是活物呀!
库鲁巴其,这应该就是他俩嘴里那个库鲁巴其!
张小哥躲开库鲁巴其的腿,上前按住黑瞎子要抽匕首的手,他拉着他往远离这些东西的方向跑。
天已经全黑,大雨还在下,风也更大了,半空中的哨声更急促,远处的枪声和惨叫声也还在持续。
有了手电光,他们两个不停的躲避着透明的随时会袭来的库鲁巴其的腿,万幸每次都是有惊无险。
直到树枝断裂的声音被狂风骤雨声掩盖住,张小哥才给黑瞎子打手势。
两个人停了下来,点点从背包里探出头,左右嗅了嗅,然后吐着舌头朝一个方向做作揖的动作。
“怎么着,咱们跟着狗走?”黑瞎子问张小哥。
“嗯。”
黑瞎子跟着张小哥往狗指的方向走,他越想越想笑。
张小哥回头看他,实在憋不住的他抿着嘴笑了起来。
笑够了,他才指着狗说:“它比咱俩吃得好果然是有原因的。”
张小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但他什么都没说,转身继续往前走。
“别生气嘛,”黑瞎子快走两步追上他,“好不容易劫后余生,你让我放松放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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