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站在他们每个人的角度来看,他们的结局又是最好的,至少每个人都得偿所愿。
祭司复刻了族人的记忆,师父帮族人摆脱了不得不与蛇为伍的命运,东阳君了无遗憾的结束了自己短暂却又值得的一生。
东阳君死在自己二十五岁生辰那天,也是他师父从河里捞出他的那天。
临死之前他用祭司制成的秘药在一块特制的铁板上留下讯息,然后在另一面刻下一行字:我找到你们了。
落款是:东阳君。
这块铁板在几个月后送到了当时的张家族长手里,因为一句话,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东阳君的下落,开始是找这个人,后来是找他的坟。
我把东阳君的故事简单讲了一遍,云海盯着照片上的铁棺看了片刻,抬头问我:“这口铁棺一直都在野狐岭?”
“当然不是,”我想到放置它的地方,多少有点儿无语:“它其实跟那块铁板一起送回了张家,只是张家人一直以为那是巫族祭司的棺椁,后来我按照铁板上的讯息打开了外层的椁取了骨丸,再然后我就离家出走了。”
“那它怎么出现在野狐岭?”
我朝他摇头,嘴上却说:“五师兄出事前奉命把它放进野狐岭那个墓里,他出事后我帮他把这件事完成了。至于弄到那里做什么,谁也没告诉我。不过我猜,大概率是给什么人做局。”
“张小哥去那里是为了什么?”
我再一次摇头,“我没问,况且就算我问了,他肯定也会当没听到。”
云海点了点头,“你打算怎么办?”
我把照片收拢整理好放回文件袋,云海伸手想接,我却不打算给他,“这件事我应下了,你有什么打算,是跟我一起去看这口铁棺,还是留下来劝贺先生报警处理?”
云海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你觉得我该怎么选?”
我敲了敲文件袋,“跟我走吧,野狐岭那边不算危险,但麻烦事肯定不少,你跟着一起去就省得我离开的时候还得跟你做交接。”
“贺先生这边你有什么打算?”
我认真比较之后才说:“让云帆亲自陪云驰回去竞标十五号标地,巫阳应该快回来了吧?”
“下午三点的飞机,”云海看了看腕上的表:“晚饭的时候肯定能看到。”
“劝贺先生报警的事情交给巫阳,”我拿起文件袋递给他,“咱俩的事情,你看着安排就行了。”
云海接过文件袋,用它指了指墙上的钟表,“栾教授挺心急的,那咱们就尽快出发?”
“好。”
得到我的答复后云海拿着文件袋走了,我想了想拿起电话给老纪打了过去。
我问他最近有没有合适的客户,我最近手头有些不富裕,想趁不忙的时候赚点儿零花钱。
老纪很遗憾的表示,不管是他的朋友还是合作伙伴,最近过得都挺滋润,暂时还没遇到倒霉的事情。
我跟他说没事,我再找其他人打听打听,正当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老纪出声问我为什么不接贺先生的委托。
见他上了钩,我故作为难的说:“不是我不想赚贺先生的钱,实在是这件事……算了,还是不跟你说了。”
老纪急得直喊:“别算了呀,到底因为啥呀,您悄悄跟我说,我保证不跟别人讲,我老婆我都不说!”
我装作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贺先生的儿子是感染了D型尸虫。”
“那是啥,老美新研究出来的生化武器吗,跟电影里演的……”
我打断他的天马行空,“这虫子名字听着洋里洋气,实际算不上什么新鲜玩意儿。老纪,你知道你姐夫有两个亲外甥吧?”
“知道,他们兄弟俩小的时候我还经常带着他们玩,没想到小森……唉!”
“邢森就是被这种虫子活活咬死的。”
电话那头的老纪没了动静,我又特意加了一句:“他被啃的几乎尸骨无存。”
老纪连基本的客套都没说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跟谁打电话呢?”
云帆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巫阳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老纪,”我接过云帆手里的文件夹翻开看,“他问我为什么不想赚贺先生的钱。”
云帆笑了一声,“你找了个什么理由糊弄他?”
我快速翻看文件,确定没问题后拿起旁边的笔在最后一页签了个已阅,合上之后又还给他,“我告诉他,贺先生儿子感染的寄生虫就是活活咬死邢森的虫子。”
云帆接文件夹的手一顿,他疑惑的看着我,“你是要让邢森的死因天下皆知吗?”
“看来你对老纪还是不够了解,”我朝云帆笑了笑,“他这个人确实是个大嘴巴,但他很清楚什么事情能往外说,什么事情不能往外说。就像他外甥起死回生的事,要不是杜铭松了口,他才不会找上我。”
云帆哦了一声,随即坏笑着说:“人家花大价钱给你设圈套,你不钻也就算了,你还要把杜铭推出来跟他们打擂台,你这招儿多少有点儿损呀。”
我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巫阳,“他们还好吗?”
巫阳把提来的礼盒放到我面前,严肃认真的给我介绍:“这是桃花谷准备推出的食品礼盒,里面有桃花饼,桃花露,桃花酿……”
“要不你先把里面的桃花酿喝了消消愁吧。”
被我这么一说,巫阳不说话了,他收回手低着头往旁边一站,也说不清是在生气还是在委屈。
在云帆挤眉弄眼的示意下,我打开礼盒,从里面拿出两个独立包装的桃花饼,丢给云帆一个,我撕开包装咬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就是感觉还差点儿意思。”
云帆吃完了才批评我,“工业流水线生产,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你那张嘴就别那么挑了。”
我送了他一个白眼,快速吃完剩下的饼,又回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心里话说出来:“配方还有改进空间。”
云帆回了我一个白眼,“放心,我一定原话转达。”
我没理他,从里面拿出一瓶明显不是礼盒原装的桃子酒,转头问巫阳:“你酒量怎么样?”
巫阳抬头看着我,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还行。”
我把桃子酒又放了回去,语气惋惜的说:“这点儿酒是消不了你的愁了。”
“你要是实在劝不动,你就跟她学,”云帆指了指我,“狠狠揍一顿,把人揍得在床上躺两月,再下地的时候什么事都能想通。”
巫阳诧异的看着云帆,不用他问,云帆先跟他解释:“以前你爹想揍她的时候就你刚才那表情。”
你可真贴心,你还特意再指指我,你是担心他的领悟能力太差不知道你说的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