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冰出现之前，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放轻松，华。我相信你能做到，它们就在那里。”

“你就在那里。”

“我看见了……游乐场。”

“灯光一圈圈地从我脚下扫过……一个少女坐在我旁边，好像在对我说些什么……我听不清楚。”

华努力的想听清楚，却什么都听不到。

“不，华，也不是那么早的时候。再仔细想想。”苏再一次摇了摇头。

“在你把昏迷的千劫送到梅比乌听那里之后，你并没有立刻撤离。”

“在告知凯文后。”

“你又回到了那片危险的战场，对吧？”

“是的。”华点了点头。

“在面对第十一律者的时候，你不曾退却半步。”

“我们在那里检测到了第八神之键的能量反应。再努力回想一下，华，你究竟用它做了什么？”

“那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你不该忘记。”

“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

“我找到了她，第十一律者……”

“我们战胜了她。”

“是的，华，你做到了。”苏松了一口气。

“你创造出了唯一的机会，让我们又一次把人类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

沉思良久，华终于站起身来。但她的眼睛仍是灰蒙蒙的，似有一层雾气萦绕其中。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代价……”

华低头，看向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又看了看身旁医生打扮的苏。

她的眼神还是颇为空洞，仿佛周遭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毫无实感。

“苏……我睡了多久了？”

“120个小时左右。”

“不用担心，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欢迎回来。”

“羽渡尘的第一额定功率……说实话，没有人想到它会对使用者的大脑造成如此严重的损伤。”

“我会尽力帮你恢复，但这需要很多时间……华你要去哪？”

华从病床上站了起来，向着诊疗室外走去。

“我想去外面走走……苏，我们现在还有「外面」，对吧？”华看向苏，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

“嗯。我们的确失去了很多，但并不是全部。”

华离开了诊疗室。

她终究还是没能找回所有消散的记忆——那是她所付出的代价，只有这件事她还记得。

所以，她决定用自己的双眼去看，去见证。

见证那场早已落幕的惨剧，见证……曾经身处那场惨剧之中的自己。

苏伸出的手缓缓落下，他叹了口气，也罢，就让她自己好好看看吧。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路真的正确吗，他回想起死在凯文剑下的同伴。

以巨大的牺牲来换取胜利，真的是对的吗？

他不知道，很多人都说他是聪明人，但或许他只是一个愚者而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