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硕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也同时不自然起来。
他对自己醉酒之后干了何事毫无印象,但喝醉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有些模糊记忆的。
要说混进的陌生青年,那不就是指的趁大家喝到中途谁也没注意,靠关系溜进大帐的自己吗?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就是那个混进来若出麻烦的陌生青年,那准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他身处一群强盗环伺之中,最后还可以完好无损的走出来,这简直就是个奇迹了。
还有,要找女人?女人?什么女人?
脑海里像是划过一道流星,他忽然想起来了,那个穿紫色衣服的神秘少女!
“诶哟!”常硕捧着脑门忽然痛的蹲了下来。一要想到那个少女的印象,他脑子里就好像响起澎湃海浪冲击岩石的声音,直到他放弃那个念想。
“兄弟,你咋了?”
“没啥,你刚才说石家少主一大早上就赶回于阗,为什么这样急?”常硕赶紧转移话题,
“因为城中的粟戈商团很重视这次天象,其中势力较大的一家,也就是安家连夜提出一项议案,要趁雨神宣施恩泽之际,在雨神蒂尔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今天立即举行商团会首的推举。这项倡议受到不少对安、石两家持中立态度的粟戈人支持。
所以石家少主一收到飞鸽传书就立即动身,连黄鸪部落的主人都来不及告辞便走了。
可他这么匆忙离开,便似乎印证了黄鸪部落想要暗中杀害他的说法了。”
===
“你昨夜过的如何,我看你很早就被拉近小帐篷了,那个女人看来不赖,跟你很搭。”
常硕和阿杰并肩穿梭在大大小小的牛革帐篷间,时不时就能看到裹着斗篷的各族男女从帐篷里走出,奔向从丘原脚下流淌经过、银链子一般的河渠。
有些女人披裹的斗篷下摆过短,露出一截光滑洁白的小腿,为了避开原野上草叶枝蔓的搔痒,便不时在绿意盈野的丘地上蹦跳前进,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惹人怜爱。
与阿杰共度良宵的那个白胡女人,想必此刻也在那条河渠中沐浴清洗吧。
这个小兄弟一大早醒来,便四处寻找自己,没再去陪美娇娘洗一洗鸳鸯浴,对自己倒是很讲兄弟义气。常硕想到这里竟然有些感动了。
“女人如衣服,”阿杰忽然垂着头说道,话里不免透着一股子凄然劲。
虽然表面装作是个轻色重友讲义气的爷们,但里面还是有副剪不断、难舍离的软心肠吧。常硕心想。
“不合身就要赶紧丢掉,”阿杰抬起头,没待常硕琢磨过来就朝前一指。
“看到前面围的那堆人没有,那里有个讲话本的小哥,说的故事是最新出来的,我刚才路过时听了一耳朵,觉得还不错,你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