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书停顿片刻又说:“据我所知,现在的区委、区革委在敌我矛盾与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上,还是能拉则拉,能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的,尽量不往敌我矛盾上推。态度要诚恳。”
先生:“艾同志,请你帮忙写出来,我签字盖章摸手印。”
艾书:“这个不行,我不能替写,你是会写的。不写花言巧语,四样事,一样一两句话就行,我带回去才好说。我给你纸、笔,上个厕所后回来拿。”
艾书出门,四处张望,看见那公安特派员在侧面一棵树下半隐半现,注视着这边。艾书向他招手过来,把情况与他作了交换。
特派员说:“只要他有个态度,把事情处理好就行了。哪个与他计较。”
见艾书和公安特派员二人进门,先生连连道歉:“对不起,特派员同志,那天是我莽撞,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望特派员你们大家多多原谅。我不光用嘴说,还写在纸上了。”
特派员说:“只要认识到就好说。”
艾书接过先生写的《检讨》,扫了一眼,说:“先生,你写的字认识好,态度好,我会如实向区里汇报。关于要求女方送回拆房,我即着手,尽力而为。”
艾书二人,一到大沟公社党委办公室,立即挂通了女方哥的所在工作单位电话,让其尽快赶到大沟公社。
女方哥时成如约而至。
本来,这个案的女方是外区人,他哥时成在邻区金融部门工作。为什么接到艾书电话,来得这么及时?原来,时成的叔叔在莺咀区供销社工作,在“四清”运动中被开除。落实政策时,时成找到艾书。艾书知道这是个把蚊子说成飞机、上纲上线、错误处理的案件,遂建议区落实政策办公室安排人员复查并予平反。他感激艾书的正直和工作作风。
一见面,艾书直奔主题:“时成哥子,我俩说话就不转弯抹角了,专门商量你妹子强拆那房子的事。”
时成正想说这事与自己无关,话未出口,艾书连珠炮式的:“这事你会说与己无关,确实也与你无关,相关部门也找不着你。你妹子是成人,有民事权利,也能负民事责任了,但你是哥,哥哥要为妹妹作些主,有些事要给妹妹点拨。”
“这件事越闹越大,那部队人要求地方公安、法院按抢劫财物追究你妹子的刑事责任。趁未抓人未处理之前,我们商量把这事了了。所谓了,就是把那旧房材料给他家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