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阳富庶,青楼歌馆尤多,每到夜幕降临之时,清冽的月光下,站在香楼上的佳人垂下香巾,熏得满城的人不知回家的方向。
楚忘仰头,遥遥望了眼远处的飞阙楼,即使隔着老远,他也能看出飞阙楼恢宏的气势,可就是此般的楼阁却用来招蜂引蝶。
一行人没用多少时间就是来到了飞阙楼,此时老鸨正为难的站在门口,不断的唯唯诺诺解释,生怕惹怒了她眼前的一帮人。
楚忘望去,只见站在老鸨面前的是一群穿着黑衣的男子,在每个人的臂膀袖口上都有着浅紫色的淮绣,手工精湛不凡。
他细细的看了眼刺绣,才看清是头貔貅,“他们是什么人?”
“淮阳商会的人,貔貅乃是淮阳商会的徽记。忘哥儿,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凌风和丁大牛在一侧解释,他们忽然攥住楚忘的袖子,使劲的扯了下,压低了嗓音,“忘哥儿,杜金牙也在那儿!”
楚忘斜着去瞥了眼,在前方有个独眼的男人正站在一位衣着华丽的老者身边,大声的呵斥老鸨。
此人正是轩赌坊的杜淳,由于他前些日子砸碎了自己一口的好牙,换上金牙。所以私底下,众人都叫他杜金牙。
正当楚忘一行人细细打量淮阳商会众人之时,那群人也注意到了他们四个。
老鸨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的朝他们跑来,看着蒋怀灵,苦笑道,“灵公子,你总算来了!”
蒋怀灵推开老鸨,淡漠的盯着一脸怒气的杜金牙众人。
“你就是今晚包下整座飞阙楼的公子灵?”
那个衣着华丽的老者干咳了几声,看着蒋怀灵戏谑的说道,“公子真是好大的手笔,我们淮阳商会也只能望其项背呀。”
“前辈说笑了,淮阳商会富可敌国,怕是看不上这飞阙楼。”
蒋怀灵笑了笑,淮阳商会的高层绝不会傻着来飞阙楼消遣。
江湖人都知道飞阙楼背后的金主是天机阁,这本就是用来打探消息和刺杀重要人物的地方。
也许上一刻躺在你怀里的佳人,下一刻就会割开你的咽喉。
淮阳商会的高层最是谨慎,决然不会前来冒这个险。
蒋怀灵心里明白,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老者也算不得什么大人物。
她迳自朝老者走了过去,竖起自己右手的两根手指,缓缓道,“晚辈只是出了两千金铢而已,要是前辈不在乎这些钱自是可以把飞阙楼包下来。”
四周之人暗暗倒吸了口冷气,两千金铢绝对不是什么小数目,放眼整个淮阳,一点也不在乎这些钱的大人物也是屈指可数。
老者脸皮子抽搐了下,即使他拿出自己毕生的积蓄也不足两千金铢。他不想得罪蒋怀灵这种财大气粗的人物,只能强挤出笑容,问道,“不知公子灵哪里人?老夫在这淮阳四五十载,倒也没听过公子的大名。”
“那是你孤陋寡闻。”蒋怀灵笑了下,揺开自己的折扇,伸出一只手。
片刻就有一个衣着清凉的女人小跑了过来,温温柔柔的说道,“灵公子,你可来了,姐妹们都盼着你来啦!”
老者脸上的笑容僵死,盯着蒋怀灵。
“前辈还有事嘛?要是没有就让开,别碍着我做事。”蒋怀灵扫了眼老者,不客气的说道。
老者站在原地没有动,拉不下脸来。
在他背后的数十人立即半拔出利剑,将队形拉开。
凌风和丁大牛二人被吓得不敢乱动,楚忘立即往前跑去,站在蒋怀灵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