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哪儿?眼前的房间里一片昏暗。韩青山双手支撑着身体从水泥地上坐起来,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被黑猫抓破了手臂后,失去知觉,身体沉重的倒在草坪上。他观察着屋子的四周,房间角落里堆满了脸谱、戏袍、兵器等戏剧中使用的道具,浑浊的空气里胭脂粉末的味道浓重。
房间里没有窗户,没有灯,老旧的竹制拱门从外面被锁住了。这里应该是某家戏曲舞台的仓房吧,韩青山心里正琢磨着。忽然,门后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一个清亮的嗓音大喝一声,随后字正腔圆的唱起戏曲,台下满堂喝彩。韩青山靠近竹门,抬起手,却发现自己竟身着绸缎紫衣,下身白裤黑布鞋。
如果这是梦,这梦境的感觉栩栩如生,而且还能闻到气味……难道现在是猫妖设下的幻境?韩青山心里有些发毛,他独自待在未知地,恐惧一时间达到了极限。
必须要逃离这里,韩青山用力撞向竹门。
受到冲击力的竹门纹丝不动。这时,门外有人用钥匙将门锁打开了,一个头发束成马尾辫子的男人轻步轻脚地走了进来,和韩青山四目相对。
“哎哟,小爷,您怎么能待在这个地方呢?老爷可是让小的在一直找您,您这一不见真把我给急坏了。那,现在劳驾您跟我走一趟吧?”这个男人身穿深灰色的粗布衣裳,脚下穿了一双黑色的布鞋,鞋面沾着泥垢,再听他说话的口气,不难断定他是位仆人,奉命行事前来寻找韩青山。
“请问,你家老爷是?”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整个江宁城就属我们家梨园最出名,我们老爷啊,正是这梨园的主人”韩青山同仆人的后面,走出了仓房。院里的房屋门窗皆朝向内院,硕大的长方形庭院里搭建了戏台,戏班子正在台上表演戏曲,院里摆着为数不多的长凳,但坐满了客人。那仆人紧接着说“唉,现在江宁城正处乱世。戏班都不敢在堂内唱了,还得躲在这小院中进行,让您见笑了。”
“哪里哪里。我倒是认为这庭院里的青山绿水更衬唱戏人的红袍凤冠,感觉上更有一番境意,若是现在能在这里小酌一杯,岂不美哉?”韩青山脱口而出这番话,看来是眼前这位卑躬屈膝的仆人代入感实在太强了,自己不自觉地接受了小爷这个身份。他又自嘲般地笑问道仆人“你说现在既然是乱世,今儿是哪一年?”
“小爷您就别再逗小的了,当不成您真的失忆了?今儿是南明隆武二年啊。”
南明隆武二年……清朝?这是穿越了?
韩青山内心一惊,完全摸不清目前的情况,他只好跟随着仆人的脚步穿过这狭长的院落,光顾思考这些事情,也不知在这梨园里走了多久,那仆人才在一间房前停下了脚步,他打开屋门,弯腰伸直手臂,恭敬地讲“我们老爷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您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