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祁女惊呼一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揪紧,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清晰地看到水缸的光晕像发了疯似的疯狂闪烁,同时耳朵里传来滋啦滋啦的声响,就如同抽风的霓虹灯发出的恼人噪音。
修复进度条死死地卡在99.99%,那数字仿佛在她眼前张牙舞爪,无情地嘲笑她的努力。
马弟那边毫无消息,只剩下滋滋的电流声在耳边回响,那声音就像老式电视机没信号时的雪花屏发出的嘈杂声,让人心烦意乱。
“马弟!马弟!能听到吗?!”祁女对着水缸竭尽全力地大喊,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一股强大的压力从水缸中汹涌传来,祁女感觉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被压迫着,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紧紧扼住,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有一层迷雾笼罩。
难道……
要失败了吗?
就在祁女快要被绝望吞噬的时候,她的眼睛突然瞥见了旁边堆放的马弟送来的矿石。
那些矿石散发着淡淡的微光,那微光像是在她的视网膜上轻轻跳动,仿佛在她耳边低语着什么,诱惑着她去抓住这最后的希望。
“赌一把!”祁女咬着牙,嘴唇都被咬得有些发白,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一块矿石。
她能感受到矿石在手中冰冷而粗糙的触感,随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向水缸。
“你疯了?!”何工匠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这可是他修复了一半的宝贝啊!
然而,奇迹发生了。
矿石与水缸接触的瞬间,一道耀眼得如同太阳爆炸般的光芒爆发出来,刺得祁女眼睛生疼,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同时,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水缸上的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之前那恼人的滋滋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修复进度条像是被解除了封印一般,终于突破了99.99%,直接跳到了100%!
“成了!”祁女和何工匠异口同声地喊道,祁女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她能感觉到自己紧绷的脸部肌肉松弛了下来。
但还没等他们高兴太久,水缸再次异变。
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从水缸中如海啸般涌出,祁女只感觉身体像是被一股狂风席卷,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的身体与地面撞击的瞬间,一阵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就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每一块骨头都在发出抗议。
她挣扎着爬起来,眼睛望向水缸的方向。
水缸散发出诡异的红光,那红光像是恶魔的眼睛,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死死地盯着她。
祁女感觉那红光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这是什么东西……”祁女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突然,水缸中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你……不该唤醒我……”那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刺骨,钻进祁女的耳朵里。
“马弟……”祁女猛地转头,眼睛急切地看向水缸后的阴影。
水缸光芒大盛,那光芒如同实质般向她扑来,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眼睛里只剩下一片刺目的白。
何工匠吓得瘫坐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嘴里念念有词:“完了完了,要炸了要炸了……”
马弟那边的世界,天色骤变,狂风呼啸着卷过,吹得他的衣服猎猎作响。
飞沙走石在他周围肆虐,他的眼睛被风沙迷得有些睁不开,耳朵里充斥着狂风的呼啸声和沙石撞击的声响,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他试过各种方法——对着水缸喊话,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却得不到回应;砸东西时,手中的物体与水缸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甚至用刀砍,刀刃与水缸接触发出尖锐的金属碰撞声,但都毫无作用。
该死的干扰还在继续,滋啦滋啦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他耳朵里,每一下都让他的神经一阵刺痛。
他烦躁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怒气,最后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桌上。
“咔嚓”一声,桌子在他的拳下四分五裂,木片飞溅,有几片擦过他的脸颊,他能感受到轻微的刺痛。
他本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但因为与祁女失去联系,他变得焦躁不安,就像一头被困的猛兽。
现在他只觉得古代世界在他眼中失去了色彩,一切都是灰蒙蒙的,这种压抑的感觉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联系不上祁女,他心急如焚,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烤,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
祁女这边也好不到哪去。
水缸红光闪烁,那闪烁的节奏就像心脏病发作时的心跳,忽明忽暗,让她的眼睛感到一阵酸涩。
她感觉自己和马弟之间的联系就像一根脆弱的丝线,在狂风中摇曳,断断续续,随时可能彻底消失。
“马弟……你听得见我吗?”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水缸,却又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停住了,她能感觉到手指尖传来的空气的凉意。
绝望像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她的身体像是被冷水浸透,变得冰冷而麻木。
“呵呵……终于……让我等到你了……”水缸里传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恶意,如同冰冷的毒蛇在她耳边吐着信子,让她浑身发冷。
马弟在古代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就像有一把锤子在脑袋里猛敲,眼前一黑,差点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