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表面光滑得如同镜面,触手所及冰冰凉凉的,那凉意仿佛顺着指尖直钻进心底,又好像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异象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祁女和马弟像两只泄了气的皮球般盯着水缸,眼神中满是沮丧。
“搞毛啊,玩儿我呢?”祁女忍不住骂出了声,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刚才还在心中蓬勃燃烧的激动与期待,就像被针戳破的泡沫,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现在咋办?咱总不能对着个空缸子发呆吧。”马弟一边挠着头,手指挠过头皮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一边焦躁地说着。
“只能重新开始了。”祁女深吸一口气,空气涌入鼻腔时发出轻微的吸气声,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尽管内心如同有只小兽在抓狂。
“把之前找到的资料再梳理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祁女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紧张的氛围还是再次笼罩住了两人。
祁女拿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有些刺眼,她翻看着之前拍摄的古籍照片,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一群黑色的小蚂蚁在屏幕上乱爬,让她不禁皱起眉头,头皮隐隐发麻。
马弟则围着水缸慢慢转圈,脚步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踏踏”声,他时不时伸手敲敲水缸,手指与缸壁碰撞发出“当当”的声响,试图找出隐藏的机关暗道。
祁女在现代的图书馆、博物馆、古玩市场四处奔波查阅资料。
在古玩店时,一个古玩店老板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怀疑,说道:“小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尽研究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祁女在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却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谢谢老板提醒,我就是好奇而已。”走出古玩店,喧闹的城市声音一股脑地涌进耳朵,汽车的喇叭声、行人的交谈声像是在无情地嘲笑她的执着,她长叹一口气,委屈和挫败感就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孤独的战士,在与整个世界对抗。
而此时,在古代的马弟听到士兵禀报:“将军,操练场的士兵们等着您呢!”他这才惊觉因为忙于水缸之事,已经耽误了今天的操练。
他挥挥手,示意士兵稍等,目光却依然紧紧黏在水缸上,口中低声自语:“再等等,就差一点了……”
祁女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感觉眼睛有些胀痛,她看着满屏幕的蝌蚪文和似是而非的神话传说,一无所获,只觉得这破水缸就跟闹鬼似的,时灵时不灵,让人心烦意乱。
古代那边,马弟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绕着水缸来来回回转悠了半天,敲敲打打,甚至把缸底的泥都抠出来了,除了手指沾上泥土的触感和泥土散发的淡淡的腥味,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更糟的是,因为他沉迷于“寻宝游戏”,把练兵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
“马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本将的话当耳旁风?”校尉阴沉着脸,站在操练场上,看着空荡荡的场地,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马弟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他单膝跪地,“末将知错,请校尉责罚。”他的语气诚恳,可内心却烦躁不安,脑海里一边是军队的纪律,一边是对水缸秘密的好奇,两种思绪在激烈地拉扯着。
校尉的语气愈发严厉:“责罚?责罚就能弥补你耽误的操练时间?就能让士兵们恢复士气?”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士兵们在一旁窃窃私语,那细微的声音像是无数只小虫子在耳边嗡嗡作响,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
这几天,马弟和祁女的交流也少了许多。
祁女忙着查资料,眼睛长时间盯着屏幕,屏幕的光线让她的眼睛越发酸涩,马弟忙着应付军营里的琐事,两人都身心俱疲。
马弟偶尔通过水缸联系祁女,却发现她总是心不在焉,语气也比以前冷淡了许多。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马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