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弟盘腿坐在水缸前,耳朵听着祁女讲述王教授等传统文人势力蠢蠢欲动,眼睛看着水缸里平静的水面,仿佛那水面下也隐藏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祁女语气凝重,那声音就像沉重的暮鼓,隔着时空,马弟都能感受到那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感,他觉得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粘稠,这种紧张像一层薄纱裹住了他。
“这老王头,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马弟吐槽了一句,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他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他知道,这场文化交融之战,远比想象中艰难。
刚结束和祁女的通话,马弟就感受到学府内气氛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那气息仿佛是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他的鼻腔。
他走到学府门口,只见一群夫子,以刘夫子为首,正襟危坐,个个面色严肃,仿佛要上战场一般。
刘夫子一身青衫,那青色在阳光下略显暗淡,他手持戒尺,戒尺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冷的光,那叫一个正气凛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开坛做法。
“之乎者也之乎者也……”学府内传出刘夫子抑扬顿挫的诵读声,如同古老的咒语,回荡在马弟耳边,声声撞击着他的鼓膜。
他站在学府外,看着那些摇头晃脑的学子,眼睛里满是无奈,心中五味杂陈。
之前还兴致勃勃讨论现代科技的学子们,此刻却一个个面露迷茫,仿佛被刘夫子洗了脑。
张学子,之前还缠着马弟问东问西,现在却躲在人群中,不敢与马弟对视,马弟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众人躲避的异类,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凉飕飕的。
“唉……”马弟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像个被孤立的孩子。
他辛辛苦苦从祁女那里学来的知识,眼看就要开花结果,却遭到如此强烈的抵制。
他仿佛看到一盆冷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那冰冷的水似乎还溅到了他的脸上,带来丝丝寒意。
“这刘夫子,洗脑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啊!”马弟心中暗想,“看来,我得放大招了!”他深吸一口气,凉飕飕的空气猛地冲进他的鼻腔,然后大步走向学府大门。
还没等他开口,守门的学子就拦住了他,神情复杂地说道:“马兄,夫子正在讲学,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马弟冷笑一声,"闲杂人等?
我可是奉命推广新学的!
怎么,刘夫子这是要造反吗?
"守门学子被他这气势吓得一哆嗦,马弟能看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马弟一把推开他,手触碰到那学子的肩膀,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与害怕,然后径直走进了学府。
学府内,刘夫子正唾沫横飞地讲着《论语》,摇头晃脑,抑扬顿挫,颇有几分表演艺术家的风范。
马弟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学子们纷纷停下手中的笔,那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戛然而止,好奇地看向马弟。
刘夫子脸色一沉,手中的戒尺重重地敲在桌子上,“马弟!你这是何意?老夫讲学,岂容你随意打断!”那戒尺敲桌子的声音特别响亮,震得马弟耳朵嗡嗡作响。
“刘夫子,学生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夫子。”马弟拱了拱手,语气却带着一丝挑衅,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说!”刘夫子一甩袖子,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那袖子带起一阵微风,轻轻拂过马弟的脸。
“夫子所讲之学,固然博大精深,但如今时代变迁,难道我们不应该学习新的知识,以应对新的挑战吗?”马弟开门见山,直指问题核心。
“哼!新学?那些奇技淫巧,不过是雕虫小技,怎能与我圣贤之学相提并论!”刘夫子不屑地冷哼一声,仿佛马弟提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那哼声中满是轻蔑。
“夫子此言差矣……”马弟还想再辩,却被刘夫子粗暴地打断,“够了!老夫不想与你争论!你若想学新学,便去学,休要在此扰乱学府秩序!从今日起,所有学子不得与马弟来往,违者严惩!”刘夫子一声令下,学子们纷纷低头,不敢再看马弟,马弟只觉得周围的目光一下子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寂静。
张学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马弟看着他,张学子的嘴唇微微颤抖,最终还是紧紧闭上了嘴。
马弟环顾四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地面,而是一块寒冰,他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孤零零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