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祖父是刑部尚书,有关律法方面的书籍她更是有所涉猎,所谓采生折割,她在大雍律例中见过。
顾成玉见两个人都懂了,就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叠声的追问:“采生折割是什么意思,你们两个别光自己懂了,也跟我说说呀。”
见李晨歌沉默,辛木游解释道:“采生折割是指取生人耳目肺腑之类,而折割其肢体。其中包括诱拐幼童后割取他们的器官,剜取五脏,是一种十分残忍的行为。”
顾成玉听得瞠目结舌:“这,为什么要这样做?”
人不会做对自己无利的事情,能这样做必然是对自己有好处,李晨歌已经想明白了,过了会顾成玉也反应过来,她们之前只是没接触过什么恶事,而不是真的笨。
“原因自然是多样的,将好好的孩子故意弄成残疾,控制他们去街上乞讨。他们的形状越凄惨越能获得路人的同情,就能讨到更多的钱了。只是这些钱也进不了这些孩子手中,都落入到控制他们的地痞流氓手中。”
除了这些还有一种可能,只是李晨歌没有说出来,那就是用小孩来献祭,或者用小孩的心肝来入药。有些人认同以形补形的的观念,以心补心以肝补肝,有些身患重病不能医治的人为了治病就会取用这种偏方。
动物的心肝脾肺已经没用了,要用人的才管用,小孩儿年纪正在长身体,身体器官都在生长期,最有生机活力,比大人的效果更好。
一想到这些李晨歌就忍不住犯恶心,为了各种原因去吃人的人,还配称为人?
不提这种行为的恶劣,李晨歌站在一位医者的角度来说这种行为也是非常荒唐的,吃人绝对没有什么奇特的功效,既不能治病也不能长生。
辛木游则是想到了以前在书中看到的故事,讲给两个人听:“我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一个故事,有那么一个奇闻戏团,里面都是一些长得奇形怪状的人,以奇异惊悚做为卖点,售票招揽游人。有身穿戏服的白骨精,站在台上表演,水秀一甩,露出的的是白骨森森的手臂。还有会唱歌的猴子,住在罐子里的大头娃娃,长在一起的双身人。”
“这些人有的是有的是天生畸形,有的是被人为制作成畸形的样子。”
李晨歌与顾成玉听得一愣一愣的,详细的畸形人制作方法已经引起了两人身体上的不适,顾成玉还问:“辛姐姐,这些都是真的吗,世界上竟有这样残忍的事,又有这样残暴的人?”
看着两人的样子,辛木游不讲恐怖故事了,再把两个好孩子吓坏了就不好了,听到顾成玉的提问,她赶紧解释:“我刚讲的那些就是故事,多是讹传,做不得真,你想一个人的手臂要是没了筋肉支撑,一副骨头架子怎么甩的起来。”
李晨歌叹了口气:“刚刚辛姐姐讲的那些或许是世人编造的故事,但是采生一说却有其事。据说在一些蒙昧不通教化的地方,采生是为了祭祀神灵,将孩子绑住手脚,如牲畜一般挖下他们的眼睛,剜出心肝脾脏,砍掉手脚,以此向神献祭,以求获取神力。”
“要人来献祭的神灵确定不是什么邪神吗?”顾成玉实在是不能理解,也无法接受。她家中长辈也有信佛修道的,她见过供清香、供瓜果甚至供三牲的,但从来没听说过哪位神灵要用人的血肉来供奉。
“神灵也不能说话,要供奉什么都是人类自作主张,以人祭祀的要么是愚昧无知,要不然就是纯粹的坏,向神灵所求甚大,自认为需要祭祀血肉才能满足。”
眼见着两人将话题聊偏了,李晨歌又把话题拉回来。
“采生折割这种残忍邪恶的手段在咱们大雍的律法中也是明令禁止的行为,触犯此法的人判刑十分严厉,首犯会被凌迟处死,财产全部交给受害者家属处置,不知其行为的家人也要被流放千里。”
顾成玉冷哼,“犯此恶行,凌迟为不为过。”
见气氛有些凝重,辛木游扯开话题,“咱们还是别说这些了,跟我说说庙会上都有什么,我还没去过京城的庙会,与乡下肯定不同。”(事实上,她连乡下的庙会也没去过。)
说到庙会顾成玉来了兴致,“要说起庙会,那东西就多了,”她掰着手指头数到,“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玩的,那是一应都有,赶上时候还能见到胡商番客,你去了就知道了,很热闹的,还有戏班子摆台唱戏。”
“晨歌,我跟辛姐姐过两天要去逛庙会,你也一起……”
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包厢的门被撞开了,从外面跌进来一个醉醺醺的中年汉子。